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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為秦丞相,案件牽扯大小官吏百餘人,其中四品以上朝廷高官達六位。至十一年八月末結案時,在冊記錄有:自殺官員八人,抄家問斬三十一位,貶職流放者五十六位,無數家族受此案牽連而家破人亡。當時正值新帝登基,此案件在當時極為轟動,大將軍李墨也因此功勞被新帝封侯授爵。
建文十二年八月末,二歲的皇七子皇甫涵在南行宮登基為帝,沿用年號建文。授長駙馬楚雲熙為丞相兼帝師,封大將軍李墨為忠義侯兼三軍主帥,奉命討伐叛黨華夫人。
“你也會覺得我是在逃避責任嗎?”皇甫澤苦笑問道,他在長公主回了行宮二天後才回的,回來後雖戴孝送終,卻始終拒絕登基為帝,也不再理會任何事情,整日便坐在行宮別院的桂樹下喝酒,消積沉默。皇甫澤仍舊一身墨袍,也未束髮,任其披散著在風中飛揚,左手衣袖也在風中拂動,他問完也不待楚雲熙回答,只抬頭看樹上金黃而細碎的桂花,勿自苦笑。他的臉龐尚顯稚嫩,但眉帶鬱色,眼中滄桑,神色低沉。
“你不願意誰也不能強求,但你若因此挫折而頹喪起來,那才最讓人失望。”楚雲熙走近,看他身旁還有幾壇剛從酒窖搬出未拆封泥的酒,拿起一罈,陪他在樹下席地而坐,才又接著說:“你也是上過戰場的,剎那便是生死,能活著回來就是幸運。”
皇甫澤看了看楚雲熙,舉起酒罈,二人碰了一下,各喝了一大口酒。皇甫澤仍沉悶的不說話,楚雲熙喝完低頭咳了二下,笑了笑,問皇甫澤:“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皇甫澤搖了搖頭,眼神迷茫。
“去訓兵怎樣?”楚雲熙喝著酒想了好一會才說。
“你調給我的五萬人馬林業在統領,由你直接指揮就好,而其他兵馬多在李默手中,想他也不差訓兵的人,我去了也沒什麼用,他現在春風得意,我這閒散王爺他也未必會放在眼中。”皇甫澤自嘲一笑,又想去和楚雲熙碰壇喝酒,隨意看了眼楚雲熙的神色,才發現楚雲熙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清冷的不知在想什麼。
“那你就這樣天天飲酒度日?”楚雲熙淡淡掃了他眼,皇甫澤若去李墨那裡,李墨還能往外推嗎?縱然是個閒散王爺,那李墨也是不敢輕慢的,只是皇甫澤不願意去而已。
“我如今怎樣都與你無關。”皇甫澤說完便不再說話,喝了幾口酒,又沉默下來。
“你覺得我是竊國權臣!”楚雲熙說完看皇甫澤驚訝一閃而過,她只笑著說:“你心裡想什麼臉上能看出來。”
皇甫澤有些氣悶的又喝了一口酒才惱恨的說:“難道不是?你和那李默狼狽為奸!”
楚雲熙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從懷裡拿出在密室中找到的那道聖旨,遞了過去才說:“這是先帝親筆的聖旨,你看看吧。”
皇甫澤狐疑的接過看完,緊緊的抓著聖旨,面色鐵青,仔細的看了幾遍,沉默思索良久,又細細的打量坐在身邊的人。楚雲熙玉面清寒,眉目清冷,細眉薄唇,一身煙羅紫的勾勒寶相花紋羅綢服,頭戴鑲紫寶石的紫金籠冠,腳踏烏皮靴,腰繫革帶,配掛香囊,鶴勢螂形,清貴無雙。可惜他怎麼看她都不像忠臣的樣子,他也遠遠見過楚雲熙頭戴介幘,穿著對襟大袖衫官服,踏著長靿靴,金鉤玉帶,玉佩組綬,一應俱全,位極人臣,睥睨一切的樣子。可是無論盛裝還是便服,都掩不了她身上的那股清貴冷情的氣勢,這種冷是骨子裡透出來的,和他自已的外冷內熱絕非一路人,他想不明白楚雲熙為何要幫他,但他也不想去想這些事了,如今他什麼都不想要,只想遠離這一切,若真如這聖旨貶為庶人,他也無怨。自戰亂開始,他經歷太多變故,從高峰跌到深淵,所有銳氣傲慢都被消磨,他已生了出逃避厭世之心。
楚雲熙回望著他,二人突然無話,楚雲熙沉默的喝著酒陪他靜坐了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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