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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甄甄手指剛搭上硯臺,閔思琢立馬捂著額頭坐回去了,小聲嘟囔道:「都把人弄來當太傅了,還這麼矜持……」
賈甄甄默默舉起硯臺,閔思琢瞬間閉嘴了。
不過,賈甄甄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壞了,甄讓不會也覺得,是她逼著陳帝讓他暫代太傅的吧!!!
似是驗證了這一點,賈甄甄突然發現,上輩子對她永遠視而不見的甄讓,今天目光總是似有若無落在她身上。
賈甄甄瞬間如坐針氈。
甄讓講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她現在只盼著趕緊下學,她要去龍乾宮找陳帝,說什麼都要把甄讓這個暫代太傅換掉。
每天看到甄讓這張臉,跟頭頂懸著一把快要掉下來的刀有什麼區別!!!
陳帝膝下全是公主,他似是有意考察她們誰能堪當大任,是以每日都要學《策論》。
枯燥乏味的東西,聽的賈甄甄直犯困,索性枕著手臂趴在桌上假寐。
朦朧間,她想起來,第二次見甄讓穿緋袍,是在他們成親的時候。
那時的甄讓,身上再無初見時的春風得意,整個人像被裹在喜袍裡的寒玉,就連頭髮絲都透著寒氣。
可是她卻視而不見,滿心歡喜想著,經年累月她總能捂熱他。
現在想想,蠢,真是太蠢了!
大約是心裡真的放下了,賈甄甄覺得甄讓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徹底消失在耳畔。
賈甄甄再醒來時,內室裡的人都走光了,只有閔思琢還坐在軟墊上,佝著腰,垂著腦袋,像個被霜打過的紅茄子。
「你又抽什麼瘋?」賈甄甄揉著脖子,順嘴問了一句。
這一問,閔思琢就跟洩閘了似的,哇哇開始哭起來。
「我的小心肝兒不要我了,她說好了要等我給她贖身的,她怎麼能就這麼嫁給別人了?」
賈甄甄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既然是你的小心肝兒,你早幹什麼去了?非要等人家嫁人了才想起贖身這一茬?」
「我,我……」
一看閔思琢這心虛樣,賈甄甄就猜到了,「你又把給人姑娘的贖身的錢拿去賭了是吧?」
吃喝嫖賭,閔思琢最鍾愛後兩個,其中賭盛於嫖。
「我……我這不是想著,贖了人還得給聘禮嗎?」閔思琢吸了吸鼻子,「再說了,全萬花樓誰不知道,她最愛我了,你說她怎麼能狠心呢!」
「人家好歹還有心,你有嗎?」
賈甄甄沒好氣踹了閔思琢一腳,抽回袖子走了。
剛出上書苑,迎春就一臉喜色迎上來。
「公主餓了吧!奴婢備了您最喜歡吃的翠玉糕。」
說著,就將一盤糕點呈了上來。
一覺醒來,賈甄甄確實有些餓了,一面吃點心,一面含糊不清問:「九公主今日怎麼沒來?」
「聽說是前幾日染了風寒,太醫讓好生休養呢!」賈甄甄和九公主素來交好,迎春就多嘴問了一句,「公主可要過去瞧瞧?」
聽到這話,賈甄甄沉默半晌,才道:「讓林姑姑代我去。」
迎春愣了愣,見賈甄甄臉色不佳,也不敢再說話了。
賈甄甄到龍乾宮外,等了片刻,大監便親自出來請她進去。
君命甄讓這個「臣子」不敢違,只能由她這個身份還沒暴露的假公主去胡鬧了。
賈甄甄深吸一口氣,踏進龍乾宮。
賈甄甄進去時,陳帝正坐在案幾後看摺子。
陳帝今年剛過四十,因注重養生之道,看著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但穿常服的時候,面容溫和了不少。
上輩子,為數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