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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抬起頭,朝著導演的方向扯了個笑容,沒有預兆的,很突然的,就連眼神中的喪氣也一掃而空,剛才的一切彷彿是個錯覺。
「行啊,我要一個包子。肉的。」
待到文野將臺詞說出來的時候,眾人才驚覺這是文野對於此作品的解讀。
他臉上掛著乖巧而討好的笑容接過包子,視線隨著包子而移動,嘴上帶著笑,眼底生出了一點不耐,「行,我知道了。」
他急不可耐地轉身,又向前走了幾步,笑容瞬間冷卻,眼底依舊是那副生死與我無關的淡漠,他機械地咬了一口包子,機械地吞嚥下去,進食完全無法給他帶來任何的體驗,只是他活下去的一種手段。
一邊進食,一邊機械而無目的地遊蕩,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社會的渣滓,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廢物,但經由文野的演繹,他們能夠直接看到這個所謂的渣滓身後的莫大痛苦。
他的遊蕩不是無所事事,而是一種自我麻痺,透過身體的活動讓思維麻痺住,這是他對自身的逃避,他甚至不敢有一刻停下來去思考。
面對人群,他選擇用最為大眾的方式去討好他們,將自己正真的情感完全隱藏起來。他的身體想要活下去,但思維完全奔向死亡……
文昭靜靜地看著文野的表演。不,應該不能說是表演,他已經完全代入了,他讓整個人物更加豐滿,暗中完善了整個人物的人設,也暗示了男主入獄另有隱情。
他是真真切切地經歷了男主的一生。
文昭不得不暗嘆稱讚。
面前的這個人可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換人設的,每一天他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可從未有人知道那不過都是他玩的人設,所以演戲對於他而講,就是把平時做的事情在鏡頭面前做一遍而已,根本無需費力。
「老師們,我的表演結束了。」
文野將情緒緩緩收了起來,又掛上一副平和的微笑,眉眼帶笑地看著面前地人,儼然一副出了戲的模樣。
回到現實了嘛?真的出戲了嗎?
並沒有,只不過換了一個人設罷了。
都是假的。
正真的文野從來沒有人見過是什麼樣的。
文昭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人,心中的情緒也越來越複雜,真的有人會用著樣子的方式對待世界嗎?
在文昭不知道的直播間裡,讀者們的討論也很激烈。
【這個小哥,真的……】
【救命,我開始恍惚了,我怎麼感覺每次見他都不太一樣。】
【樓上的,哪裡不一樣了,人家難不成還能去整容?】
【我懂,那種很奇怪的感受,說不出來。】
【有點東西啊,小哥演技很好啊】
……
兩個人的表演都結束了,導演默默嚥了一口口水,這兩個人要怎麼選啊?
坐在導演身邊的編劇目光如炬地看著文野,就在剛才的表演中,編劇發現文野將這個男主的人設合理化了。
她之前就很擔心男主前期和後期人設差距巨大該怎麼辦,前面是渾渾噩噩的人生廢物,後面不顧一切地追查真兇,雖然導演說很合理,但她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但透過文野的表演,她終於找到了連結的橋樑,男主從出獄開始就覺得人生無望,渾渾噩噩只是用來麻痺自己,而後面一旦出現轉機,他就會拼死抓住希望。
試完角色,江寒枝和文野也就離開了房間,許知書自然也跟著出去了。
在《佳偶》節目攝製組還未衝上來的時候,江寒枝站在文野前面,狠狠地留下了一句話。
「文野,我不可能輸給你的。」
看到文野的表演之後,江寒枝其實就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