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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百兩。我夫妻團窮所迫,無奈做此闇昧之事。不想今日遇見爺爺識破,只求爺爺饒命。”
韓爺又細看那孩兒,原來是個女孩兒,見他愣愣何柯的,便知道其中有詐。又問道:“你等用何物迷了他的本性?講!”婦人道:“他那泥丸宮有個藥餅兒,揭下來,少刻就可甦醒。”韓爺聽罷,伸手向女子頭上一摸,果有藥餅,連忙揭下,拋在道旁。又對婦人道:“你這惡婦,快將裙絛解下來。”婦人不敢不依,連忙解下,遞給韓爺。韓爺將婦人髮髻一提,揀了一棵小小的樹木,把婦人捆了個結實。翻身竄上樹去,揣了銀子,一躍而下。才待舉步,只聽那女孩兒“哎呀”了一聲,哭出來了。韓爺上前問道:“你此時可明白了?你叫什麼?”女子道:“我叫巧姐。”韓爺聽了,驚駭道:“你母舅可是莊致和麼?”女子道:“正是。伯伯如何知道?”韓爺聽了,想道:“無心中救了巧姐,省我一番事。”又見天光閃亮,惟恐有些不便,連忙說道:“我姓韓,與你母舅認識。少時若有人來,你就喊‘救人’,叫本處地方送你回家就完了。拐你的男女,我俱已拿住了。”說罷,竟奔桑花鎮去了。
果然,不多時路上已有行人,見了如此光景,問了備細,知是拐帶,立刻找著地方保甲,放下婦人用鐵鎖鎖了,帶領女子同赴縣衙。縣官升堂,一訊即服。男子已死,著地方掩埋,婦人定案寄監。
此信早已傳開了。莊致和聞知,急急赴縣,當堂將巧姐領回。路過大夫居,見了豆老,便將巧姐已有的話說了。又道:“是姓韓的救的。難道就是昨日的韓客官麼。”豆老聽見,好生歡喜,又給莊爺暖酒作賀。因又提起:“韓爺昨日復又回來,問卞家的底裡。誰知今早聞聽人說,卞家丟了許多的銀兩。莊大爺,你想這事詫異不詫異?老漢再也猜摸不出這位韓爺是個什麼人來。”
他兩個只顧高談闊論,講究此事。不想那邊坐著一個道人,立起身來,打個稽首,問道:“請問莊施主,這位韓客官可是高大身軀,金黃麵皮,微微的有點黃鬚麼?”莊致和見那道人骨瘦如柴,彷彿才病起來的模樣,卻又目光如電,炯炯有神,聲音洪亮,另有一番別樣的精神,不由的起敬道:“正是。道爺何以知之?”那道人道:“小道素識此人,極其俠義,正要訪他。但不知他向何方去了?”豆老兒聽到此,有些不耐煩,暗道:“這道人從早晨要了一角酒,直耐到此時,佔了我一張座兒,彷彿等主顧的一般。如今聽我二人說話,他便插言,想是個安心哄嘴吃的。”便沒有好氣的答道:“我這裡過往客人極多,誰耐煩打聽他往那裡去呢。你既認得他,你就趁早兒找他去。”那道人見豆老兒說的話倔強,也不理他,索性就棍打腿,便對莊致和道:“小道與施主相遇,也是緣分,不知施主可肯佈施小道兩角酒麼?”莊致和道:“這有什麼。道爺請過來,只管用,俱在小可身上。”那道人便湊過來。莊致和又叫豆老暖了兩角酒來。豆老無可奈何,瞅了道人一眼,道:“明明是個騙酒吃的,這可等著主顧了。”嘟嘟囔囔的溫酒去了。
原來這道人就是四爺蔣平。只因回明包相訪查韓彰,扮做雲遊道人模樣,由丹鳳嶺慢慢訪查至此。好容易聽見此事,焉肯輕易放過,一壁吃酒,一壁細問昨日之事,越聽越是韓爺無疑。吃畢酒,蔣平道了叨擾。莊致和會了錢鈔,領著巧姐去了。
蔣平也就出了大夫居,逢村遇店,細細訪查,毫無下落。看看天晚,日色西斜,來到一座廟宇前,匾上寫著“鐵嶺觀”三字,知是道士廟宇,便上前。才待擊門,只見山門放開,出來一個老道,手內提定酒葫蘆;再往臉上看時,已然喝的紅撲撲的似有醉態。蔣平上前稽首道:“小道行路天晚,意欲在仙觀借宿一宵,不知仙長肯容納否?”那老道乜斜著眼,看了看蔣平,道:“我看你人小瘦弱,倒是個不生事的。也罷,你在此略等一等。我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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