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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大夫猛地拍了下床榻，一臉怒意，&ldo;你可知人命關天，豈是兒戲？&rdo;

蘇頁繃著一張臉，毫不示弱，&ldo;我只知道，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孩子喪送一生！&rdo;

兩個大人劍拔弩張，小娃娃夾在中間，嚇得縮起手腳。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小傢伙猛地一翻身，滾到蘇頁身邊，揪著他的衣袖急急地說道：&ldo;不、不氣……&rdo;

這是小娃娃除了&ldo;爹爹&rdo;之外，說的第二個詞，他叫蘇頁不要生氣。

蘇頁渾身的氣勢頓時收斂起來，萬般心疼地把娃娃抱到懷裡，細聲安慰，&ldo;寶寶不怕，爹爹不氣。&rdo;

小傢伙學著蘇頁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瘦黃的小臉挨過去，笨拙地蹭了蹭。

蘇頁閉了閉眼，拼命壓下眼中的酸澀。

虞峰伸開雙臂，充當著雙兒和娃娃最堅實的後盾。

章老大夫看著這一幕，啞口無言。

他擺了擺手，疲憊地說道：&ldo;你們回去罷，讓老夫……好好想想。&rdo;

蘇頁沒再逼他，而是仔仔細細將孩子裹好，由虞峰抱著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蘇頁的話較平時而言明顯多了起來。

&ldo;回去之後在屋裡也砌個火牆吧，寶寶住著暖和些。&rdo;

虞峰點頭應下，&ldo;小頁子放心，回去之後我馬上弄。&rdo;

&ldo;今天太晚了，明天吧，到窯上買些青磚，用磚砌不漏煙，省得把寶寶嗆到。&rdo;

&ldo;好。&rdo;他的小雙兒也不能嗆到。

蘇頁輕撫著娃娃的腿，又道：&ldo;我知道一個方子，需得用到糧食酒，還有幾樣藥材，明日我一併寫給你，藥材一率要好的，酒的話，找些度數高的。&rdo;

虞峰這回倒是沒有立馬答應下來，而是謹慎地問道：&ldo;什麼是樣的算是&l;度數高&r;的？&rdo;

蘇頁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ldo;大概是……釀得久，喝著辣的。&rdo;

虞峰笑笑，&ldo;成！&rdo;

蘇頁回憶了一下高粱酒的蒸餾方法，沉吟道：&ldo;若是沒有，咱們只得自己蒸了……&rdo;

虞峰轉過身，揉了揉小雙兒的頭，笑道：&ldo;原來小頁子還會釀酒，真厲害！&rdo;

蘇頁抱著娃娃，騰不出手來打他，虞峰趁機很是過了回手癮。

蘇頁只當他幼稚，丟給他一大筐白眼，虞峰反而笑得更加開懷。

經過這麼一鬧，兩個人心裡都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娃娃窩在蘇頁懷裡，許是確定了自己不會被丟掉，終於安心地睡去。

章老大夫在榻上枯坐許久，直到身上覺得冷了，方才驚醒過來。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火盆中閃著微弱的光。

章老大夫這才發現，虞峰竟不聲不響地燃上了火盆。

明明家裡沒炭了……

就著火盆中的微光，章老清楚地看到不遠處那個陌生的竹筐。

他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果不其然，裡面是滿滿的一筐炭。

章老抓起一把炭，慢吞吞地添到火盆裡。

火光先是一暗，之後又漸漸明亮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章老竟覺得屋裡暖和了許多。

就著盆中的光亮，他一步步走到牆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