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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悠然直視著張延旭,咬牙把心裡話說出來:「張廳,一零九慘死在長島上的冤魂,你們能忘我忘不了!」
張延旭氣得直拍桌子,指著她鼻子罵:「你特麼說誰忘了呢?你再說一遍?老子告訴你,一零九誰能忘我都忘不了!這特麼是戳在老子心窩子上的一把刀!老鬼這個混蛋一天不伏法,這把刀就一天拔不出來!當年是我讓楚言去臥底的!她和其他同事們死在那鬼地方,我心裡比你們任何人都不好受!」
也許是聽他提起楚言,任悠然緊緊繃著的唇顫了一下,她表情鬆懈下來,轉換成隱忍的悲傷。
楚言是法醫,是幹技術的警察,本質就區別於擅長偵查及近身搏鬥的刑警和特勤,她本身是不適合成為臥底的。但因為k社的性質特殊,區別於其他犯罪集團,它是個只幹人頭買賣的殺手組織,能進去的人必定手上沾上人命,臥底要想保證清白幾乎不可能,除非是有醫療技術的人。
k社需要醫療員,楚言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張延旭讓她去了,也把她送上了絕路。
任悠然靜靜看著張延旭:「所以,您也是相信她的吧。」
張延旭嘆氣道:「她這個孩子,絕不會幹那些事。k社的事一定會有個了結,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先聽我的回去,我會向上面打報告,至於什麼時候重啟專案組,到時候通知你。」
任悠然得到了保證,表情終於鬆懈下來,站起身向張延旭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
濱河市看守所內,燕歸見到了郝時。
青年男人依舊戴著那副斯文的眼鏡,臉上除了鬍渣多了一些之外,與之前沒有太大不同。他似乎對見到燕歸有些意外,坐在對面打量著她。
燕歸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濱河刑偵支隊技偵大隊的法醫。」
郝時挑了下眉,沖她頷首,問:「找我有事?」
燕歸開門見山:「鄭明路失蹤了。」
郝時這一瞬的表情有些精彩,又像是驚喜又像是預料之中,還有些得償所願的輕鬆快意。
「是嗎,又有什麼仇人找上門了嗎?」郝時靠在椅子上,道:「警官,我們可都在看守所呢,這回不是我們做的吧?」
封閉的會見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燕歸不跟他兜圈子,壓著聲音問:「你聯絡的是k社的哪位?」
郝時笑容凝住,眼中有些震驚。
燕歸:「是t嗎?」
郝時抿著嘴不說話。
「你見到他本人了嗎?見到真正的長相了嗎?」
郝時蹙著眉,不耐煩地打斷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是k社的人帶走了鄭明路,他們收錢辦事,幹得是索命的買賣。你是怎麼跟他們聯絡上的?見沒見過面?錢怎麼交易的?你都知道些什麼?」
郝時沉默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打定主意無論燕歸問什麼他都不會開口。
燕歸看他態度倔強,越發著急:「郝先生,如果晚了,鄭明路就要死了……」
郝時猛地抬眼瞪著她,冷聲道:「警官,他不該死嗎?」
「該死!」燕歸毫不猶豫給出自己的答案,「但他不能這麼死!」
郝時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她:「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指望我相信你們口中的法律和正義吧?我告訴你們,遲到的正義在我這裡永遠都不是正義!冤案已經造成,少跟我這假惺惺了!」
燕歸知道,郝時對警方的信任無限趨近於零,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些極端的事。
但她沒辦法,必須耐著性子跟他再講道理。
「我說得是認真的,郝先生,鄭明路該死,千真萬確該死,但他不能這麼死!這句話是為了正義,也是為了你們這些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