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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燕歸太沉默了,顧以羨想找個話題,視線落到她亮著的電腦螢幕上,問:「你在寫屍檢報告麼?」
燕歸收回飄遠了的心思,她沒抬頭,只道:「不是,先做個梳理,現在送去化驗的結果都沒出來,正式的報告不著急,等案子差不多了再寫了入檔就行。」
回答完之後又沉默了起來,這人不僅是個病秧子,還是個悶葫蘆,顧以羨有意跟她多說兩句話,但現在她們之間似乎也沒別的可聊的,除了案子。
「這個案子感覺有點兒奇怪。」既然病秧子是悶葫蘆憋不出話,那就她來說好了,「剛剛你驗屍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兇手似乎用的手法有點兒太多了。」
燕歸一怔,這個想法跟她不謀而合,終於抬頭看向顧以羨,忍不住打量了她幾眼。
顧以羨被她專注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道:「看我幹嗎?我想錯了?」
燕歸搖頭:「沒,我也有這個想法。」
「嘿,那咱倆還挺默契。」
默契這個詞又讓燕歸怔了怔,她倆確實挺默契的,各個方面都很契合。曾經不止她倆互相這麼覺得,她倆共同的好友任悠然也這麼覺得。那時候她在社臥底,偶爾碰頭的時候,任悠然會調侃她:「我覺得按照情侶默契的話,以羨更適合做你的聯絡人。」
臥底是個不太討好的任務,且危險係數極高,稍有不慎就可能敗露身份。而這個任務也經常遊離在黑白之間,為了獲得敵人的信任,有時候難免需要做些擦邊的事。在犯罪集團臥底,面對的誘惑不是常人能夠抵抗的,金錢地位生殺大權都能握在手中,要能抗住誘惑,把持一個度,過了就是萬劫不復。
燕歸那時候幾乎是擦著邊來的,她的處境危險,承受的心理壓力巨大,而顧以羨是她唯一的精神慰藉。
風箏高懸於天際,唯一的線握在顧以羨手中。
「你又發什麼呆?」
燕歸回神,她肯定不會說實話,於是扯謊轉移話題:「沒,在想案子。我剛剛簡單梳理了一下,兇手殺一個人卻有很多動作。拖拽、背後類似制約傷的皮下出血、繩索勒死、鈍器擊打以及肢解。他為了殺一個人,動作有點兒太多了,而且鈍器擊打還是死後傷,完全沒必要的一個步驟。」
顧以羨想了想,道:「會不會仇太大了,洩憤?可能覺得勒死他不解氣,於是又打又拽的。」
「光一個肢解就夠能洩憤了吧。」燕歸顯然不贊同這個猜測,「一般肢解和碎屍都發生在熟人作案中。碎屍多數情況是為了藏屍以及延長死者被發現的時間,幹擾警方辦案,但今天這個肢解的行為,更像是一種宣洩仇恨的儀式。屍體沒有被大卸八塊,也沒有被帶走藏匿,而是明晃晃地釘在了案發現場的牆上,兇手壓根兒沒想著藏屍拋屍,肢解更像是他殺人的一個必不可少的儀式,他需要這個儀式來發洩。」
「有了肢解,其他幾個動作就顯得更多餘了。」燕歸淡淡說著,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是還有一些化驗結果沒出來,她暫時還不準備說。
「對了,申悟這個人,我看任隊那意思好像認識他,你知道麼?」燕歸臥底四年再加上兩年養傷,久久不在司法體系內,對這個申悟沒什麼印象。
提到死者的名字,顧以羨的表情有些嫌棄,她沒掩飾自己的情緒,很直接地說:「知道,這人是個臭名遠揚的無賴。」
「我聽說他是個很有名的律師。」
顧以羨覺得提起申悟晦氣,但這傢伙現在成了實打實的被害人,還落到她們手裡了。
「是有名,但這個名在業內是爛透了。」
顧以羨告訴燕歸,申悟這個人沒有底線,他的一切衡量標準都是錢,錢到位了他什麼事都敢做。身為律師,知法犯法也不是一次兩次,最噁心的就是偽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