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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勸了半日,見溫老爺手上緩了一緩,似乎有所鬆動,忙又吩咐諸人:「快把五爺扶回去!」
溫老爺把手中的棍棒一丟,長嘆一聲,落下兩行老淚:「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我總有一日要死在這孽障手中!」
嶽鳴等一眾小廝早已聚在門口候著,見鳳樓被架出去,個個唬得魂飛魄散,急忙上前扶住,又忙著叫人去請大夫來。忙亂間,小廝水生問:「五爺今晚去哪裡?」
鳳樓咬牙哼哼道:「你孃的,這也要問!今天是爺的大好日子,自然是去新房!」
水生忙應了一個是,轉眼看見嶽鳴在幸災樂禍地暗自撇嘴,眼珠子轉了一轉,嗤地就笑了一聲出來,鳳樓不悅,斜眼睨他,要不是渾身傷痛,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水生道:「我忽然想起來一個笑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鳳樓呻-吟著,有氣無力地喝罵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水生便說道:「我覺著嶽鳴的名字甚是有趣,和咱們三姨娘的閨名……」覷了覷鳳樓的臉色,縮著脖子笑說,「一個月喚,一個嶽鳴,聽上去,竟像是……像是一家子人似的……」他本來想說像是一對兒似的,眼珠子又轉了一轉,改口說成像是一家子人。
果然,這話未說完,鳳樓便已勃然發作,斷喝道:「扯你孃的淡!她的名字豈是你能掛在嘴上的!」把水生喝罵的啞口無言後,轉而吩咐嶽鳴道,「你明天起把名字改了。」
嶽鳴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道:「那感情好,求五爺給我改個姓名,要是能讓我做五爺的乾兒子,從此改姓溫,那就更好了。」
鳳樓倒笑了,上下看了他一眼,道:「名字不必改了,鳴字挺好。至於姓氏,雞或鳥你任選一個。」
嶽鳴目瞪口呆,水生掩嘴吃吃偷笑,轉眼被鳳樓又喝了一聲:「你孃的笑什麼笑!給我滾蛋!」
月喚在新房內枯坐許久,歪在新床的錦被上打起了瞌睡,因為今天累得很了,竟然打起了呼嚕。幾個丫鬟婆子看她竟然還能睡得著,不由得小聲偷笑。本來因為是搶回來的人,起初還擔心她會咬舌上吊以頭撞牆,又怕她哭喊咒罵滿地打滾,誰料竟是這麼個滿不在乎的模樣。
半響,猜測五爺差不多也快要回來了,便上前去將她喚醒,連倒了幾杯淡茶給她。茶喝下肚,精神來了,心神也定下來了,肚子卻餓得不行。茶喝得越多,肚子越是餓得厲害,實在受不了,就伸頭看桌案上有無吃食。
桌上有酒有茶,也有四色精緻點心,點心皮都染成了紅色,看著喜慶,卻令人倒胃口。從早到晚,只吃了六隻湯圓,肚子早就餓癟了,要是能吃上幾口熱食就好了。
一個管事模樣的婆子看她伸著腦袋四處看,又聽得她肚子裡的咕咕聲,便曉得她必是肚餓了,因問:「姨娘可要用些點心墊墊?」看看外頭的天色,嘀咕道,「那幫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五爺回來。」
月喚鄭重向那婆子說道:「我有名字,叫做月喚。你喚我名字,不要叫我姨娘。」
那婆子好笑:「姨娘既已嫁給了咱們五爺,便要以婆家的規矩來稱呼了;再則,咱們伺候人的,哪裡能夠喚主人家的名字?叫人聽見了,豈不要笑咱們家沒有規矩?」到桌案上挑了一盤點心,捧過來道,「姨娘要不先用些糕點墊墊肚子?」
月喚固執地搖頭,說道:「我有名字,叫月喚。你不喚我名字,我便不睬你。」
那婆子拿她無法,也因為年紀大了,在溫家頗有些體面,便笑道:「曉得了,三……月,新娘子……」看她皺眉,忙又改口,「月喚,來,先用些點心。」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眼又搖頭道:「我心裡難過得很,不想吃這些又甜又乾的東西,可有熱飯菜?」
婆子和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