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卻見梁逍完全沒有怕事的樣子，幾步走到羅曼跟前，就挨著那群還在欺負老陳的傢伙，&ldo;你出獄一年了吧?我以為我永遠也不用見到你了。&rdo;

羅曼立刻跳了起來，&ldo;我說過，shawn，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我也一定找得到。&rdo;

這句終於用了英文，居然沒有斯拉夫口音，葉季安終於聽懂了，他懷疑梁逍堅持不說俄語就是為了把這羅曼也掰過來，好讓一邊的自己也能聽明白。他心中莫名發熱，默默計著時間，在他生活的城市，從報警到警察到達現場最多十多分鐘，一般五分鐘就完事了，但他摸不準這邊的情況。

梁逍冷淡地說：&ldo;是，你找到了，然後你打算怎樣呢?&rdo;

羅曼試圖抱他，&ldo;我們回紐約。&rdo;

梁逍立刻錯身躲開，&ldo;不可能。&rdo;

羅曼的手僵在半空，孤零零地，凍在巷外照來的寒冷燈光下，&ldo;我已經弄到新的永久居留證了，換一個身份，沒有關係。&rdo;

梁逍無所謂道：&ldo;那你可以自己回去。&rdo;

也不知是被冷空氣凍得，還是什麼原因，不僅眼眶，羅曼的耳尖、鼻尖全都泛了紅，他裸露在外的手肘和脖頸也是，就那麼氣喘吁吁地瞪著梁逍，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悲憤，雪地映照的朦朧夜色中，有種脆弱的妖美。

&ldo;我想說……&rdo;他頓了頓，下一句又從英文換回了俄語，葉季安卻撿出幾個關鍵詞聽了個差不多，至於他為什麼聽得出來，因為他專門查過。

其中有&ldo;我愛你&rdo;的意思。

梁逍毫無波動，只是沉默了一下，&ldo;這是我和你的事，&rdo;他說，&ldo;把我同事放了。&rdo;

羅曼丟了菸頭，那點猩紅迅速消失在雪地裡，&ldo;然後你和我聊一聊?&rdo;

梁逍沒有否認。

羅曼打了個手勢，那老陳周圍架他的胳膊立馬全都收了回去，老陳踉蹌往地上倒，被梁逍一把扶起，&ldo;道歉。&rdo;他仍舊保持平靜，看向那群混混。

無人應聲。

&ldo;和他道歉!&rdo;梁逍的聲音還是不大不小，下巴卻揚了起來，就像是在俯視對方。

混混們看了看羅曼的臉色，這才站成一排，一齊往這邊鞠躬，咕嚕嚕說著什麼也不清楚。梁逍拍了拍老陳的肩膀，忽然回了頭，&ldo;前輩，快把陳副主管帶回去吧。&rdo;

葉季安這邊早就已經不聲不響地放好了手機，機身埋在雪地裡，攝像頭正對羅曼，方才的談話基本都錄了進去。他只希望這手機能堅持得久一會兒，不要太快低溫自動關機，也別不湊巧被踩碎。

&ldo;我把他揹回大街上，最多三分鐘就安全了，&rdo;他快速說，&ldo;你估計時間差不多，就趕快過來找我們。&rdo;

為了保險，他非但用了中文，還說的是南京話，幸運的是，他之前閒得沒事就喜歡在午餐休閒時間教梁逍方言，小年輕一板一眼，學得又快又認真，並不存在內部資訊無法傳達的問題。

梁逍把老陳交給他，&ldo;好。&rdo;

&ldo;不要跟他走。&rdo;葉季安扶穩背上的老陳，&ldo;不許逞能。&rdo;

羅曼在一旁觀察，咳嗽了兩聲。

&ldo;放心吧前輩，活鬧鬼而已。&rdo;梁逍的南京話不甚標準，還露出一個笑容，很溫暖，溫暖得都沒有了他平時的狡黠。

儘管葉季安長期堅持慢跑健身，如今在及踝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