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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真該讓你多見見那些老演員，老戲骨，免得你現在見了根糙也能當個寶！&rdo;導演一臉恨鐵不成鋼，他指著寧寧，&ldo;你看看她，看清楚沒有，她的眼睛裡，她的戲裡只有恨，沒有愛！一絲一毫都沒有！這是一個有著致命缺陷的女演員！&rdo;

&ldo;我曾有過的。&rdo;寧寧忽然笑了一聲，輕描淡寫的樣子，&ldo;我曾愛過的……&rdo;

屋子裡的聲音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小小的聞雨忽然從她身後跑出來，沖嚮導演，沙沙沙在作業本上寫了什麼，然後舉給他看。

導演看了眼作業本上的字，又抬眼看了看看寧寧，搖搖頭。

聞雨不氣餒，他又沙沙沙寫下一行字。

導演看了眼，怒道：&ldo;叫什麼爺爺，叫伯伯！&rdo;

聞雨馬上低頭劃了兩筆，認認真真的樣子，像小學生在修改錯字，修改完，又重新把上面的字舉給他看。

一隻手從他背後伸來，他回頭，看見寧寧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後，正一頁一頁翻著他的作業本，上面依次寫著：

&ldo;她很愛我。&rdo;

&ldo;爺爺‐‐劃掉。伯伯，求求你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rdo;

&ldo;她再也不會傷害別人了，我跟你保證，因為……&rdo;

最後一段話沒寫完，聞雨從她手裡要回本子，沙沙沙，稚嫩的筆觸將最後一段話補完，那段話是：&ldo;因為我會跟她住在一起，如果她要傷人，只會傷害到我，不會傷害到別人。&rdo;

&ldo;……你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rdo;導演硬邦邦道。

聞雨搖搖頭，牽住身邊的手，昂頭對寧寧微笑，用這笑容告訴她：別擔心，別難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站在你這邊。

寧寧沒有想到，這笑容居然真的給她爭到了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機會，導演同意留她下來，條件是後天排演的那場&ldo;仰望天堂&rdo;裡，她不能表現得太差。回到地窖裡，她坐在自己的棺材蓋上，之前的《謀殺》還有之後的發洩耗盡了她所有心力，她有些疲憊的看向聞雨：&ldo;你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rdo;

髒兮兮的聞雨看起來也有些累了，他緊緊挨在她身邊，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ldo;……因為我根本不怕他。&rdo;寧寧回過頭，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前方，笑著說，&ldo;因為我剛剛終於想明白了，他不過是個電影裡的人。&rdo;

聞雨疑惑的看著她。

&ldo;他再怎麼為難我，電影總有結束的那天。&rdo;寧寧喃喃道，&ldo;其他人也一樣，媽媽再怎麼討厭我，電影總有結束的那天，陳導再怎麼袒護我，電影總有結束的那天，他們都是虛假的，對我的感情也都是虛假的……所有人都是虛假的，我寧願他們都是虛假的……&rdo;

她寧願一切都是虛假的，寧可相信這裡只是一個電影，因為是電影的話，那麼媽媽也好，陳導也好，曲寧兒也好，爸爸……也好，他們都是一個演員。

&ldo;……我寧可爸爸只是一個演員。&rdo;寧寧低下頭，雙手捂著臉，低低的說，&ldo;那他就沒有做那麼多錯事，沒有被燒死，沒有被迫親手殺掉自己的女兒，電影結束以後他就可以回家，擁抱自己的妻子，擁抱自己真正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