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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寧寧多不想承認，這條裙子就擺在她的櫃子裡，是雲琳買的，搞不好還曾經穿給裴玄看過。

所以裴玄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保守古板，唯唯諾諾‐‐這些全部都是別人的錯覺！寧寧的錯覺！真實的雲琳不是這樣的人。

&ldo;你回來了。&rdo;李萍萍洗完頭從衛生間裡出來了，似乎是急著知道結果，她頭上的泡沫都沒洗乾淨，浮在頭上，飄向天空，&ldo;跟裴先生談得怎麼樣？&rdo;

寧寧抱著裙子看著她。

兩個人在一起，必定有一方強勢一方弱勢，寧寧一直覺得強勢的是李萍萍，弱勢的是她，但事實果真如此？

&ldo;一頓燭光晚餐，加一個約會。&rdo;寧寧說，&ldo;我答應下週去他家，他要把臥室改造成我喜歡的樣子，來來給點意見，你說是改造的西式好一點呢，還是中式好一點呢？&rdo;

李萍萍原本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小人得志的笑容，但聽到寧寧的回答以後，直接扭曲成了一個小人便秘的笑容。

&ldo;……這不可能！&rdo;她看起來完全不相信，又或者說不能接受寧寧的話，&ldo;我知道裴先生已經跟你分手了，你別想騙我，你是在自欺欺人，你……&rdo;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ldo;如果你想讓我們分手的話，你不應該求他。&rdo;寧寧走到她面前，右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ldo;你應該求我。&rdo;

牆上掛著一面半身鏡，鏡子照出兩個人的側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強勢與弱勢撞擊在一起，正在努力分個高低。

&ldo;哈？求你？&rdo;李萍萍硬邦邦的說，她試圖表現得強勢一點，可最後一句話卻露了怯，&ldo;……我為什麼要求你？&rdo;

&ldo;因為你最後的手段已經用完了，但沒用，裴玄還是沒跟我提分手。&rdo;寧寧笑道，她沒有刻意表現得強勢，可當一方表現得弱勢，她自然而然就會顯得強勢，&ldo;你只能求我主動跟他提分手了。&rdo;

李萍萍死死盯著她的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萍萍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彷彿下一秒就會化怒氣為暴力。

&ldo;……我真搞不懂。&rdo;她將兩隻拳頭捏的嘎吱嘎吱作響，咬牙切齒道，&ldo;你既不漂亮，又不善良，燕晴把你當成她最好的朋友，你們兩個老是睡在一個枕頭上，她什麼都跟你說，可你要害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手軟……為什麼裴先生會選了你？&rdo;

這番話似乎耗盡了她最後的力氣，一說完，她就像身體被抽空了一樣，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虛弱的靠在了衣櫃上，身體整個佝僂下來，像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女，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ldo;……為什麼重來一次還是這樣？&rdo;她低聲喃喃，&ldo;葬禮上送花的是我不是你，可他還是看中了你，他說他想要找個心地善良的普通女孩子，可你又不是這種人。告訴他真相也沒用，我做什麼都沒用……&rdo;

她說著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寧寧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彷彿沒聽懂她剛剛說的話，其實心裡已經波濤洶湧，她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李萍萍的真實身份。

人生電影院的另外一個客人。

那個背對著寧寧坐著的，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