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3 頁)

她是不是做錯了？她對這個孩子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嚴格了？她一心以為自己是對她好，可是這真的是對她好嗎？

李鳳亭一向清明的思維混亂起來。縱然心底還想逼問陸穎事實真相，可是胸口卻始終盤桓這一種無力感，讓她張不開口。

最後，只是把手伸向陸穎的頭上，本來想摸摸她的頭，卻想起陸穎說&ldo;不要把她當成孩子&rdo;，手一遲疑，只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ldo;夜露重了，不要在外面站了，回屋睡覺去吧。&rdo;

陸穎見山長不再追究，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微微有些失望。她不去分辨到底是哪一種心情更強烈一些，只是在心裡對自己道：陸穎，從今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於是道：&ldo;山長也早點回去休息吧。&rdo;

李鳳亭遲疑了一下，便點頭離開。

目送著山長離開的身影，陸穎也一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是領書的日子，陸穎因還有小半帳本要做，於是先將自己的課本先領到帳房，然後開始埋頭計算。

等她做完，也接近中午了，肚子又開始叫喚。

葛老喜笑顏開的收了帳本，拉著陸穎到了東院的食堂，學生和夫子的食堂分在東西兩院，並不同食。

代宗靈見這一老一小兩人，道：&ldo;怎麼把她拉到這裡來了？&rdo;又對陸穎道：&ldo;你現在是學生，應當去西院用餐。&rdo;

葛老把臉一板：&ldo;是學生又怎麼樣，她還在我帳房裡做事呢，在這邊吃飯又有什麼關係？&rdo;

代宗靈掃了一眼陸穎。

陸穎在書院中別的人不怕，唯獨對代宗靈這個年長又極古板的夫子有些敬畏，這裡被她涼涼的目光一掃，立刻噤聲低頭不說話了。

葛老瞪著代宗靈把陸穎拉到身邊坐下，給她拿了飯菜。一會兒李鳳亭也來了，見到陸穎坐在桌邊乖乖吃飯，心中喜悅，也打了飯菜在她對面坐下。

代宗靈見一院山長竟然也無視院規，哼了一聲：&ldo;山長待自己學生倒真與別人不同，如此放縱她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rdo;

李鳳亭一頭霧水，不知道代宗靈想說些什麼。

葛老也哼了一聲：&ldo;她是說穎兒不該在這裡吃飯。&rdo;

李鳳亭明白了

夫子和學生分開吃飯久有慣例。並非是因為兩者伙食不同，原因一是為了維護師長的體面和神秘，二則沒有師長在面前，學生們吃飯也自在些。陸穎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李鳳亭一起在東院吃飯，後來大了無需她照顧，便與其他的雜役一起在南院吃飯。

葛老雖然不是書院夫子，卻因是內務堂的主事，也在東院用餐，再包括存放書院藏書典籍和各類重要資料的典藏館主事，負責學生和夫子們各項事務的文事房主事，也是一樣。

代宗靈儘管是副山長，因為年長，甚至可以有資格對不過三十餘歲的李鳳亭擺譜，卻不能不給葛老面子。因而李鳳亭一來，她便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李鳳亭微微一笑，並不在意：&ldo;現在我讓穎兒跟著葛老在內務堂做事。&rdo;

對於李鳳亭的解釋，代宗靈並不認可：&ldo;那又如何，她現在還不是內務堂的主事。&rdo;

李鳳亭的話並沒有說完，繼續道：&ldo;我有意讓她將來接管內庫。&rdo;

此話一出，不說代宗靈一怔，連帶葛老的表情也瞪大了眼睛，表情驀地嚴肅起來，盯著李鳳亭的臉。

埋頭吃飯的陸穎也感覺到桌上的氣氛有些古怪，抬起頭小心的看了三人，好奇的問：&ldo;那個內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