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若是走不了?我揹你(第3/5 頁)
疑我是北牧奸細?還是將軍認為陛下會不體諒焰親王病重之體?”
薛通的臉色一僵,寧咎卻再次淡淡開口:
“將軍若是拿不定主意,裡面不是正在開朝會嗎?不如我們一併進去,看看將軍所說的意思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寧咎看著薛通的臉色心底有些嘲諷,這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這人腦子但凡沒有毛病就不敢鬧到百官的前面,否則,那位陛下開刀的第一人就是自己眼前這個狗腿子。
朝臣的車架都退出了青華門,青華門外方才還看不到盡頭的車架頃刻間便走了個乾淨,寧咎一身雪青色束腰長袍立在了青華門外,身姿筆挺,俊華如松,他微微抬眸,從青華門中望去,如雲的白玉階上的宮殿巍峨,琉璃瓦,重屋簷。
高聳的紅牆,白玉鋪就的地面都象徵著皇權的威嚴,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旒冕,當真是氣派。
朝已散,閻雲舟幾乎快站不住,蘇北呈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片刻,卻也只能強自挪開,外面的大雪紛飛,白雪覆滿了地面,閻雲舟膝蓋處腫脹難耐,左腿的傷口牽連著疼,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忍受酷刑。
議政殿朝臣三三兩兩的出來了,寧咎手中持傘,他不能進這青華門,只能看著遠處散朝的朝臣,終於那個跛態明顯的人影映在了他的眼中,那人一身朝服,病骨支離,眼前人影和畫面第一次讓他心中微微一動。
在這漫天的風雪中他似乎能想象得到方才朝堂之上的波起雲湧的畫面,閻雲舟縱使是贏
也是贏的十分艱難吧?他這個位置或許換一個人半天都堅持不下來,偏偏他撐著一幅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身體到了現在。
步下臺階,閻雲舟抬眼看見了那朱門之外獨立風雪的寧咎,兩人的目光在風雪中交匯。
那下了朝的朝臣恐怕對寧咎都不陌生,此刻看著那個撐傘獨自等在青華門的人時,卻恍惚間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有那麼一瞬間和閻雲舟很像,都是那樣的寧折不彎。
朝臣從寧咎的身邊走過,寧咎都沒有側目一下,包括那個便宜爹,閻雲舟走出青華門的時候腿上幾乎失力,寧咎一把撐住了他的手肘,抬手將他肩頭的積雪拂去,將他一直放在手臂間沒有讓雪打溼的披風給他披上,抬眼輕聲問:
“車架在朱雀街,還能走嗎?”
閻雲舟幾乎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寧咎的手臂上,厚實的披風讓身體總算有了那麼一絲回溫,看著身邊的人他忽然笑了:
“若是走不了了,煜安待如何?”
寧咎沒有猶豫:
“我揹你。”
於身份,他是醫生,閻雲舟是患者,他揹他沒有什麼問題,於大義,他如今所站的土地也有閻雲舟的守護在,更沒什麼問題。
閻雲舟閉了一下眼睛,緩了緩腿上的痛意:
“給我留點兒面子,還是走吧。”
寧咎沒有說別的,手將傘幾乎都撐在了他的頭上,撐著他的身子慢慢往前走,無視了身邊所有窺探的目光。
到許久之後閻雲舟都記得那個獨自等在青華門外的年輕身影,而寧咎也永遠記得閻雲舟如此狼狽的一天。
到了車架上閻雲舟幾近脫力,好在閆賀文在車架上早就備了炭爐,車架內還算暖和,閻雲舟到了車上才將那壓了一路的咳嗽咳出來,寧咎除下了他身上還是溼了一些的披風,立刻低頭檢視他的腿上的傷口。
褲子撩開的時候,他卻發現這人的膝蓋青白一片,還腫脹的厲害,他緊緊皺眉,早上出去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啊,就算是下雪也不會進展的這麼快:
“你下跪了?”
閻雲舟的身子靠在了轎廂壁上墊著的靠枕中,呼吸粗重,聞言笑了:
“上朝面見天子,如何能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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