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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毛貓貓分別時,我腦海里竟響起一句話‐‐&ldo;憑人們對某些人的個人看法而下結論是很不可靠的。人不能憑感情,而是要根據事實來下結論。&rdo;此話出自阿加莎的偵探小說《啞證人》,這段時間我一直拿它打發時間,此時覺得拿來形容每個人再合適不過了。
我和嶽鳴飛慢慢走回渡場時,倆人對拉直器的來歷猜來猜去,搞不明白那有什麼用處,甚至害餘雨雨喪命。背後的那個兇手不只是裝神弄鬼,如果觸及核心部分,要人性命絕不會手軟,這在唐二爺、餘雨雨、金樂樂的身上已經印證了。穿過樟樹林時,我們快要到渡場了,緊繃的神經就放鬆下來。可嶽鳴飛卻忽然指著前面,大聲說那裡有人,我往前一瞧,真的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樟樹後面。
&ldo;黃丁意?嶽鳴飛?是你們?&rdo;說話的人是苗姐。
我意外道:&ldo;苗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樹林裡做什麼?&rdo;
&ldo;我剛從辦公樓出來,想要回家,可路上覺得有人跟蹤我,所以就……&rdo;苗姐忐忑不安,一面說一面警惕地望著林中黑暗的各個角落。
&ldo;有人跟蹤你?你怎麼不帶手電,林子裡路不好,容易摔倒。&rdo;嶽鳴飛問道。
&ldo;我哪想這麼多,這附近又沒別人,沒想到有人跟蹤我,要嚇唬我。&rdo;苗姐又氣又怕,&ldo;下回讓我逮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rdo;
我放心不下,便道:&ldo;不如這樣吧,我送苗姐回去,嶽鳴飛你自己先回宿舍,過一會兒我再回去。&rdo;
嶽鳴飛沒有反對,轉身就走了,連一句好聽的話都沒說。苗姐不喜歡別人對她獻殷勤,看我這般關心,她就不領情地大步走出樟樹林。實際上,我一來是怕苗姐真的被人跟蹤,會半路遇險,因此送她回學校那邊;二來我懷疑苗姐身上有重要的線索,或珍貴的東西,有人跟蹤她是搶過來。
苗姐全身上下就提了一個小包,我瞧不出裡面裝了什麼,當我們快要走到師院後門了,於是就大膽地問:&ldo;苗姐,你是不是從渡場裡帶了東西出來?&rdo;
苗姐柳眉一豎,不悅地道:&ldo;我是那種人嗎?半夜從渡場偷東西?&rdo;
&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我趕忙解釋。
苗姐不肯聽,停下來就拉開小包,讓我過目:&ldo;你自己看,裡面有值錢的東西嗎?&rdo;
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看到包裡的情況了,隨即微探腦袋,打量了一番。原來,小包裡都是些檔案、收據、發票等物,真的不值錢。我不能當場把檔案掏出來,一一看過,恨得牙癢癢的。幸虧苗姐最受不了別人冤枉她,見我一副不解恨的樣子,她就把檔案等東西拿出來,甩到我手上。
&ldo;你自己看,是不是我偷東西?&rdo;苗姐怒道。
我不好意思道:&ldo;我沒那麼說啊!&rdo;
沒辦法,我只能無力地解釋著,同時趁機瞄了幾眼。那些檔案都是金樂樂以前處理過的,發票和收據也是她曾經開的。苗姐重新回到渡場,認為管理混亂,因此把所有事務都親自理一遍,她今晚把檔案帶回家就是要全部過目一遍。我一時半會找不出問題所在,便把檔案還回去,不敢繼續揪住這個話題。
就在還回去時,我忽然被三個字吸引了,可惜苗姐已經把檔案塞回包裡,沒有再拿出來。剎那間,我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在那堆檔案和收據中看見&ldo;李小愛&rdo;三個字。渡場根本沒人叫這個名字,連姓李的都沒有,金樂樂經手過的檔案怎麼會有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