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他不主動搭話,卻耐不過自家母親扯到他身上:「阿衡,昨晚景時送你回去時,沒再碰見什麼不開眼的刺客吧?」
蕭牧沉默了一下。
半頓飯吃下來,母親待吉畫師的稱呼已經變了。
「不曾。」話說到處,衡玉免不得要看向蕭牧:「多謝蕭將軍昨晚送我回去。」
「他父親既與晴寒先生有舊,咱們兩家便也算得上是舊交了,也不必總蕭將軍蕭侯爺地喊著,無端顯得生分!」蕭夫人看了眼自家兒子,眼裡滿是笑意,正是往下說時,只聽兒子在前頭開了口——
「既如此,吉畫師稱我一聲世叔便是。」蕭牧面無表情地說道。
「……?」
衡玉愣住,看向對方,只覺對方周身似乎縈繞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
所以,這聲世叔,是為了斷絕同她扯上什麼別的幹係嗎?
衡玉眨了下眼睛,露出笑意,也很配合地道:「是,蕭世叔。」
這聲世叔喊得乖順又恭謹,彷彿對面果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年男子。
蕭夫人簡直看傻了。
這怎麼就……突然間發展成長輩與晚輩的關係了!
這臭小子,腦子莫不是什麼大坑嗎?!
「喊什麼世叔,你今年不過二十三歲,阿衡已十七了,再有半月便是十八歲生辰,橫豎不過差了五歲,你休想占人家這個便宜!」蕭夫人強忍住掐死兒子的衝動,只嗔了他一眼,轉臉又笑著看向衡玉:「別聽他胡說八道,日後只管喊他景時哥哥便是了!」
蕭牧:……
這是什麼話本子看多了才能想到的可怕稱呼?
在蕭夫人期盼的目光下,衡玉看向蕭牧,見其渾身防備與滿臉拒絕,叫她無端想到了家中招人逗的大黑狗,是以,便善解人意地喊道:「景時哥哥——」
少女聲音清脆悅耳,如一汪春溪沁人心脾,又似陽春三月裡帶著桃花香氣的微風拂過。
「……」蕭牧無端大駭,無聲握緊了雙筷——他在戰場上都沒這麼緊繃過。
相識不過數日,她究竟是如何喊得出口的?
對上少女那雙明亮坦蕩帶著笑意的眸子,蕭大將軍再次錯開了視線。
蕭夫人卻滿足地笑了起來:「對對,這才順耳嘛!」
蕭牧只覺得無法再呆下去了。
而正當此時,窗外樓下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呵斥——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作何!」
這是女孩子的聲音。
確切來說,是吉吉的聲音。
衡玉方才使了吉吉去附近買蜜餞,此時想必剛回來。
聽得外面的爭執聲愈發混雜,衡玉起身:「夫人,我下樓去看看。」
蕭夫人點了頭,女使將雅間的門推開,蕭牧看向守在門外的蒙大柱:「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何事。」
「是。」
蒙大柱大步跟著衡玉下了樓去。
「我讓你放開這位娘子!」
「關你一個黃毛丫頭屁事!滾開,別擋道兒!」
樓下已聚集了不少圍觀百姓,吉吉一看到自家姑娘,連忙指著一名男人,氣憤不已地道:「姑娘,我瞧見他追著這位娘子打,不知要將人帶去何處!」
衡玉這才看清情形。
被吉吉指著的男人約莫四十歲多,穿一件打著補丁的粗布棉袍,腰背微駝,鬍鬚雜亂顴骨高聳的臉上,此時滿是兇橫與不耐煩。
他此時正拽著一名女子的手腕,那女子不知是絆倒還是受傷,此時半支撐著身子倒在地上,就這麼被男人拖著。
女子很瘦,包著藍布的髮髻凌亂,面色蠟黃且臉上有著青紫傷痕。
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