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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需要舊時畫像,還需令愛幼時的性情、喜好,不知大娘子可還記得清楚嗎?」衡玉開口問。
溫大娘子笑中帶淚:「記得……都記得。」
婆子奉命取來了紙筆,衡玉將溫大娘子所述,挑了關鍵之處執筆一一記下。
「推演畫像需要些時日,還請大娘子耐心等候一二。」衡玉將那幅女童畫像與所記交給了吉吉,臨走前與溫大娘子說道。
溫大娘子再次堅持起身道謝:「多謝吉畫師。」
衡玉還了一禮:「大娘子且安心歇息,改日有細節需另行詢問,晚輩再登門拜訪。」
溫大娘子點了頭,在婆子的攙扶下,目送著衡玉離開了此處。
衡玉出了溫大娘子的居院,腳下略慢了些。
有人在跟著她——
她雖不會什麼嚴格意義上的功夫,但幼時經歷也讓她練就了自身對外界的敏銳感知。
果然,有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請留步。」
那是一道略有些沉啞的男人聲音。
衡玉駐足,卻未回頭。
對方很快走到她身側,而後卻是朝她直直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無疑十分突然。
衡玉看著跪在面前的蒙家老僕,悄然握緊了袖中十指。
是程平。
「姑娘若當真能將我家姑娘找回,在下願做牛做馬,肝腦塗地相報!」
男人對諸事有著自己的判斷在,他在窗外聽了許久,他心中清楚,面前的女孩子絕非是在說大話!
而這個女孩子並沒有像大多數做善事的人那樣說出不求回報的話——
「若當真能將人尋回,倒無需你肝腦塗地——」衡玉看著他,微微抿直了嘴角,道:「到時,我只需你替我做一件事。」
確切來說,是回答她一個問題。
她今日決定幫溫大娘子,只因內心驅使。
但若能藉此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也沒有道理不用。
她從不會去思考所謂善舉是否一定要完全純粹,二者皆是她想做的事,從心而為,僅此而已。
「莫說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在下也絕無二話。」程平定聲說道,字字有力。
衡玉點頭:「但願此約有得以履行之日——」
程平此人雖沉默寡言,卻看得出是個極驕傲固執之人,這樣的人找不對法子,多半軟硬不吃——而若能藉此讓其開口,或是最好的捷徑。
但她也不至於天真到將所有希望押在這個約定之上。
到底想要找回一個丟失二十年的孩子,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縱然她從不肯服輸,但也不得不承認,許多時候決定結果的,仍舊是運氣二字。
而在運氣插手之前,她要做的是盡人事。
天色將晚之際,營洲城落起了雨。
起初雨勢只是濛濛而已,一早出城操練兵士的蕭牧冒著雨霧帶人從軍營回城,待於侯府大門前下馬時,已是雨珠成線。
「侯爺回來了!」
門人忙撐著傘迎上來。
侯府大門外已亮起了燈籠,蕭牧步上石階之際,得見昏黃燈火下雨珠跳躍,思緒被拉遠了一瞬。
他近來總是會夢到那個雨夜。
雨聲,潮濕,寒冷,昏暗。
還有小小的女孩子恐懼不安的夢囈啜泣。
「夫人且等著郎君回來用晚食呢……」撐傘的老僕笑著說道。
此番郎君拿回了千秋城,大大威懾了那些北狄異族,府裡都說,郎君終於能歇上一陣子了,也能多回府陪夫人用飯了。
當然,若是趁此空閒再給他們娶位侯夫人回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