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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風從櫃子裡拿下樹枝, 他回國以後好像還沒碰過它,樹枝的顏色都不夠鮮亮了,看起來灰撲撲的。
但握在手裡的時候依舊是熟悉的手感, 世界上最完美的小棍,一頭粗一頭細,粗的那頭像是骨節圓潤, 細的那頭猶如稜劍鋒利。
顛一顛, 握緊手掌,勢如破竹, 削鐵如泥。
小棍小棍,世界上最完……蛋玩意兒!
陳長風跳起來,看著被他砸到桌角斷成兩截的樹枝, 傻了眼。
那可是跟甘蔗差不多粗的棍子, 怎麼會磕一下桌角就斷了呢?
陳長風開啟屋裡所有的燈,在最明亮的光線下觀察小棍的裂口, 想著要怎麼樣修復它。
半小時後,程諾收到了這根樹枝的「遺照」。
她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天沒聯絡,陳長風再次跟她說話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小棍斷了!」
看,她說什麼來著,就算他們鬧得再僵,都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因為他們有太多過去的牽絆。
就像此時此刻,只有程諾能理解他的悲傷心情,而不是覺得他腦子有病。
程諾試圖幫他冷靜分析:「時間太久了,它水分都沒了,早就酥了吧,不抗打了。」
陳長風回:「我用萬能膠粘了,粘不住。」
程諾想了想,好像她也沒什麼好辦法。月底就回滬市,巡演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是最磨人的階段,她很累,但她沒有不理睬陳長風,跟他說:「這個斷了就斷了吧,回頭我再給你撿一個。」
重點就在這個「撿」字上,一定要是來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要有特別的緣分被大樹饋贈一根漂亮的棍子。
她一句話,讓陳長風惶惶不安的心瞬間鎮定下來。
他還有餘地討價還價:「你不能就把這個當成生日禮物。」
程諾:「嗯,生日禮物我已經買好了。」
陳長風徹底高興了。
他不再打擾她休息,去李皓行房間,搜颳了他的一個好看的細長包裝盒,把那兩截斷裂的樹枝珍重地放進盒子裡,嘆了口氣,像和老朋友道別,重新把盒子放回原處。
而程諾說完「晚安」以後並沒有睡覺,她給她爸打了個電話。
前兩天她爸媽飛來看她的演出順便給她做了兩天飯,今天才回老家。
程爸接起電話,聲音沉穩,但帶著對妻子女兒特有的溫柔,「我們到家了,別擔心。」
程諾說了幾句要他爸買的保健品藥名以後,又找她爸幫忙,「爸,你記得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去福林山公園撿到了一根很好看的樹枝,送給陳長風當生日禮物了。」
一般這種十幾年前撿了根樹枝的事,大多數人都不會記得,但程諾她爸不一樣,他跟女兒一直聚少離多,女兒提的所有要求他都會很上心,所以一起給陳長風找樹枝這事他還真記得。
他問程諾:「記得,怎麼了?」
程諾嘿嘿一笑:「老爸,就照著那個樣子的,你去逛公園的時候替我留意著,看能不能再撿一根。」
奇奇怪怪的要求,但她爸答應了下來,只是終歸看陳長風從小就不順眼,吃醋地說了句,「要是看到好看的棍子,我也想留著玩呢?」
沒等程諾回答,她媽聲音先傳來,「你幼稚不幼稚啊?」
不知道是說他也想玩棍子幼稚,還是說他跟陳長風搶東西幼稚。
程爸「哼」了一聲,讓程諾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要說還得是當爸的靠譜,程諾第二天就收到了她爸發來的照片,枯黃的草地上,整整齊齊擺了一排樹枝,從細到粗細依次排列,她爸還放了一元硬幣做參照物,問程諾要哪一根。
都挺好看的,很規整,但程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