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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耍賴,早上起床沒晨跑, 去到他爸媽房門口蹲守,第一時間提報領導:「我要休年假。」
陳世羽:「你工作不滿一年,哪來的年假。」
陳長風:「那我要休病假。」
陳世羽:「你不是才休的病假麼?」
跟金主兼爸爸裝病這招好像行不通, 但陳長風知道中國人總是喜歡折中,開窗不行就拆屋頂, 他跟他爸說:「那我要辭職。」
陳世羽沉默了一秒都不到, 就點頭,「可以。」
然後轉頭向屋內梳好頭髮的夫人說:「你聽見了吧, 是他自己不想幹了, 我說什麼來著?」
陳長風滿頭問號和嘆號,不能挽留一下嗎?!
李柚柚從屋裡走出來,拍了陳世羽一巴掌, 「你幹嘛,他病才好,累了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陳世羽表情滿是不屑, 對大兒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才多少工作量, 你看我這麼多年病過幾次?你小子,就喊苦喊累最積極。」
李柚柚不讓陳長風繼續聽他爸數落了,挽著兒子手臂跟他一起下樓吃飯, 悄悄話說給陳長風聽:「你爸更年期, 別理他。」
陳長風點頭:「更了幾十年了,沒事我習慣了, 畢竟是我爸,還能不要他了咋。」
這兩人的悄悄話音量完全沒打算避著人的,陳世羽在後面聽的一清二楚,額角血管直跳。
陳世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總看大兒子不順眼了,因為陳長風其實是最像夫人的,只是夫人的任性藏在暗處,而長風的頑劣擺在明面。
兩個人都是來治他的。
雖然媽媽很開明,但陳長風還是瞞了她,騙她說自己跟朋友約著去滑雪。
怕說多了會給程諾帶來什麼困擾。
他拖著全套的滑雪裝備,飛去程諾演出的城市,恰好還趕上了一場有程諾上場的演出。
陳長風的鈔能力讓他買到了最前排最中央的位置,演出開始之前的熱場環節,主持人點兵點將點到他,邀請他上臺做互動遊戲。
陳長風看了眼大螢幕上自己被鎖定的臉充斥著整個屏,慌忙拿起場刊擋住自己臉,對著遞過來的麥克風說:「我腿斷了,上不去。」
主持人面對這樣睜眼說瞎話的觀眾,也只能打個哈哈,贊他一句「身殘志堅的舞臺劇發燒友」,轉向其他願意互動的觀眾。
雖然陳長風的臉只出現了幾秒,可還是被來到備臺區看一眼觀眾席落座率的程諾捕捉到了。
她有些吃驚,演出就要開始了,手機不在手邊沒法跟他打電話詢問,只能帶著滿腹疑惑開始她的表演。
萬幸,昨天狀態不佳的同伴今天換成了b角,程諾全程跳得都很順利。
獨舞的那一段,陳長風拿起手機拍她,被工作人員拿紅外筆提醒,又放下。
陳長風的雲相簿裡存了很多程諾舞蹈的照片,從小到大各種比賽演出的,只要陳長風有時間都會去看她跳舞。
小時候還比較浮誇,學人家送花籃花架,把程諾的名字加大加粗,擺在最顯眼的迎賓位。
後來被他媽提醒,說這樣高調對程諾未必是好事,畢竟她又不是次次都是主舞,陳長風才改成演出後謝幕時送捧花束。
可以說,陳長風對程諾的舞蹈技巧熟悉程度不亞於她的指導老師,即使是新的劇新的編排,可他完全能透過她的眼神和小動作預判到她的下一個姿勢,能知曉她肢體的伸展幅度——這也是捱打挨踢的次數多了,總結得出的實踐結論。
大螢幕上的運鏡用特寫展現舞蹈演員的技藝,陳長風看到她繃直的腳背,感慨她比起兩年前自己看過的那場演出又進步了一些,看來拍戲並沒有讓她鬆懈了舞蹈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