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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亂想著,就聽門外腳步聲響,接著大門開啟,五六個健壯僕婦守在門外,兩個婆子提著食盒走進來,看了她們主僕一眼,便將食盒扔到地上,冷笑一聲道:“算你們今兒個運氣好,爺忙著大事兒呢,沒空來處置你們,且容你們多活幾日。”
小溪眼淚刷一下就掉下來了。袁姨娘這個時候兒卻直起腰身,仍擺出從前做姨娘的款段,只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盒,目光便轉向婆子臉上,冷笑一聲道:“還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處置我這心如蛇蠍的毒婦更重要呢?爺不是最緊張那隻狐狸精嗎?”
婆子看著她,臉上泛起厭惡之色,冷哼道:“別以為自己很像盤菜似得,外面十幾個年輕媳婦的死,總比你這賤人重要的多了。留著你們,不過是苟活幾日罷了,難道不知最難受的不是死,而是等死的這段兒時間?”
這婆子因從前有個侄子犯了重罪,她曾去探望過一次,便聽侄子痛哭流涕說過,不如立時讓他死了,好過每日裡算著行刑日子臨近,心驚膽戰的好。到最後,那侄子到底在獄中就撞牆自殺了,可見這等死的滋味兒的確不好受。
果然,一聽見這話,袁姨娘面上的從容便消失不見,小溪更是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那兩個婆子也不理會她們,放下食盒便轉身往外走,只聽其中一個問道:“老姐姐,我也聽說了這件事,只是沒聽真亮,到底是怎麼個緣由?怎麼爺還管這種事兒嗎?”
先前那婆子便嘆氣道:“作孽啊,是南哥兒回來說的,說是綠水城鄉下,不知怎麼的,這兩三個月間死了十幾個年輕媳婦,其中有兩三個還都是帶了身孕的,就連京城,這段時間也有兩個富貴人家的女人上吊和吞金了,你說這事兒尋常嗎?這不,爺就去稟告皇上了,說不定要和刑部……”
說到這裡,聲音漸遠,終至不聞。
袁姨娘呆呆坐在那裡,整個身子似乎都僵硬了。
小溪卻是有些餓的狠了,但主子不吃,她也不敢先吃,只好吃吃道:“主子,您……您還是進點東西吧……您在這府裡辛苦了這麼些年,俗語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也許……也許爺會網開一面的……”
話音未落,就見袁姨娘臉上滾落兩行淚水,忽然慘笑一聲道:“只怕是……能饒過我,這一回……卻也不能饒了……”
小溪見她面上慘白一片,只嚇得魂飛魄散,正要上前檢視,卻見袁姨娘又直起身子,慢悠悠拿起那一碗飯,慘笑道:“吃吧吃吧,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呵呵……呵呵呵……”
小溪只覺著這位主子的行事著實詭異,再看看房子四周,全是一片黑暗,這會兒天還沒黑呢,真不知等到天黑,要怎麼熬過去,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老鼠?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肚子也不似剛才那麼餓了,取而代之的全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恐懼。
蘇名溪這一忙,便是五天過去了。
當日他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皇帝后,果然,皇帝非常震驚,旋即就命令他去刑部協查此事,務必儘快弄個水落石出。
刑部的官員並非甄言的班底,反而大多數都是親近蘇名溪的一撥人,這辦事效率自然快捷無比。而由那些刑偵經驗豐富的捕頭們在京城方圓二百里的地方訪查,效率可比阮雲絲派出去的小猴兒大多了。不過五天時間,各類線索便都集中上來。
卻原來在最近三個月內,京城方圓二百里的城鄉中,自殺或者失足甚至是失蹤的年輕婦人已經達到三十九人,即便是在三個月往前,也有零星婦人自殺的例子出現,只是眾人雖然覺得奇怪,卻是沒有人在意。若不是這一次鍾南察覺到異樣,來找阮雲絲,又透過蘇名溪驚動了皇帝,這些婦人當真就只能枉死了。
如此異常情況,可以確定背後必有原因。只是這一時半會兒的還差不到,因為線索實在是太多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