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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他也沒放開那小廝,而是再次在雪裡寫道:與誰……
他「成親」二字還未寫出來,甚至「誰」字還沒寫完,那小廝便嗤笑道:「與誰?當然是與白公子,怎麼,還能是與你這廢人不成?」
墨刃好像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鬆了手,慢慢閉上了昏黯的雙眼。
其實並不意外。
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只是……
那小廝罵罵咧咧地遠去了。墨刃突然猛地嘔出幾大口血,在白色的雪地裡分外鮮艷。
不知何時,吐血早已習慣了。但是這次,他卻從旁邊攥了一捧乾淨的雪,很仔細地把自己的嘴角擦乾淨。
然後他吃力地站起來,看著主殿方向那幾乎要灼傷人的紅色,一步步搖搖晃晃地走去。就好似飛蛾撲火。
……
一個時辰後,蓮華殿騰起了大火,卻只是燒毀了外面掛著的燈籠彩綢。殿主楚言早就將蓮華殿以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材質重建一遍,火是燒不進去的。
墨刃直直地跪在蓮華殿前,無光的雙眼中滿是絕望。也不知在風雪中跪了多久,直到他神志已經開始不清楚的時候,刑堂堂主才出現在他身後,語氣冰冷:「墨刃,縱火蓮華殿,治弒主之罪。」
墨刃抬起臉來,凍的發紫的嘴唇哆嗦著,半晌才艱難地說:「白華……不是主子。」
刑堂堂主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他用幾乎算是語重心長的語氣解釋道:「白華是內定的主母,怎麼不是主子。」
墨刃好像接受了這個解釋,他點點頭,垂下眼,叩了一個頭,很順從地領了罪。
但事實上他已經渾身都在發冷,好像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流透過全身。他一邊斷斷續續地喘氣,一邊儘量平靜地問:「主上……怎麼說?」
「殿主大怒,斬了蓮華殿的侍衛長。其餘的侍衛和暗衛均按護主不力和翫忽職守的罪名,按規矩辦。」
出乎意料,墨刃竟然輕輕笑著喃喃道:「九重殿的守衛……是該整治了。連我一個廢物都能燒了蓮華殿,下次是不是主上的寢室著火了也無人知曉了?」
「……你竟與殿主說的一字不差。」
刑堂堂主深深地看了這個跪在雪地裡等死的男人一眼,目光中帶著嘆惋。他忍不住多嘴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白華是殿主捧在心尖上寵的人,你明知道不可能拿他怎樣……」
墨刃沒有接話,反而啞著聲音問道:「待會兒我若是活著熬過了凌遲前的刑罰,能否在死前再見主上一面?」
「若是你真能熬過那些東西,按規矩,處死前該在殿主面前驗刑。不過,弒主罪的刑罰,別說你如今這副樣子,就是我都不敢說能活著撐到最後的凌遲處死。」
說到這裡,堂主神色複雜,嘆道,「你……還是自盡了吧。我就當來晚了一步。」
墨刃只是搖頭,虛弱地懇求道:「墨刃不敢逃刑,請堂主成全了我吧。」
刑堂堂主長嘆一聲,揮手讓人把墨刃綁了,又無可奈何地重複:「唉,你這真是何苦呢……」
半晌沒有聽到那人答話,卻聽到刑堂的人驚道:「稟堂主,他……昏過去了。」
刑堂堂主啞然,內心苦笑想道,還沒上刑就不行了,就這樣還妄想著活著去見殿主一面?
搖搖頭,邁開步子要走,眼角餘光卻瞥見方才墨刃跪著的雪地裡清晰地留著什麼痕跡。他眯眼細看,那是手指在雪地裡劃出來的兩字:明志。
「以死明志麼……」
堂主自言自語,「可那又能怎樣呢?明明知道,殿主他早就不在意你了。」
……
三日後,九重殿主楚言大婚。
江湖中人向來豪邁,一擲千金的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