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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月?」
陸厭低啞的聲音從頭覆蓋她全身。
她猛地回頭,屋裡很暗,只有陽臺上的路燈亮著,少年白衣黑褲倚靠著門沿,濕漉漉的劉海半掩住無光的雙眸,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沈知月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厚重的書包還掛在她的雙肩,她的頭髮高高挽起,發梢時不時落在書包帶上,夾在發間的銀白色發卡,顯得她耳朵嬌小,臉蛋也多了幾分俏皮,如墨般的瞳孔平靜而柔地看著他。
「你來幹嘛?」陸厭聲音越來越弱。
「宮同學聯絡不上你,讓我來看看。」她溫聲作答。
「嗯。」
他用鼻聲回應,隨後隔著白襪子踩在地上,並把拖鞋踢到沈知月跟前。
沈知月遲疑半秒,蹭掉腳上的帆布鞋,換上帶有陸厭溫度的拖鞋。
鞋子很大,她穿起來很不合腳,動作也因此略顯笨拙。
她把自己的鞋放在鞋架的時候,注意到三層的鞋架沒有一雙拖鞋,或許她腳下這雙是唯一一雙。
「燈……我能開嗎?」沈知月問。
「嗯。」
陸厭似乎不想多說一個字。
沈知月開啟玄關處的開關,客廳的吊燈亮起。
陸厭一時不適應突如其來的燈光,把臉往窗戶方向側,身體也往沙發裡深了深,下一秒他就疼得皺起眉頭,不覺地發出「嘶……」的聲音。
原本躺在他身側的小花貓立馬躥到地上,「喵!」的一聲就跑去臥室。
沈知月看到凌亂的客廳。
地上躺著一堆空酒瓶,茶几上還有用過的沾滿血的紗布和沒有蓋好的酒精瓶,菸灰缸上滿是菸蒂和灰,空氣中不知道混雜了幾種味道,非常地刺鼻。
沈知月走過去開窗通風。
陸厭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伸手拿起桌子上那瓶剩一半的酒,收手時又扯到右肩上的傷口,他咬著牙悶了一口酒。
「看夠了嗎?」他說,聲音低啞,「看夠了就滾出去。」
沈知月抓著窗簾的手一頓,回過頭來,發現少年臉色蒼白地躺在沙發上,拿著酒瓶的手還微微顫抖,凌亂的頭髮顯然不是剛洗完澡,而是流了一頭的汗。
「你受傷了?」
她在說話間,從陸厭的膝蓋和茶几間走過去,順勢坐在他旁邊,眼睛定在他右肩的血漬。
陸厭突然側身,掐著沈知月的下巴,用力往前拉,迫使她的身體向前傾。
他眼底的那片紅似乎更深了些,像是下一秒就要滴血,聲音冷得猶如他人在冰窖裡呆了很久,十分陰冷,「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過來關心老子。」
沈知月眼看著他右臂的白衣一寸一寸地有血冒出,非常刺眼,她抓著他的手臂,著急地說道:「你傷口出血了,別亂動。」
話音一落,陸厭起身把沈知月壓在沙發上,聲音接近於嘶吼,「關心我?然後呢!」
「想跟我談戀愛?」
沈知月愣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關心會讓陸厭有這樣的反應,她被掐的難受,太陽穴直突突的疼,臉頰的紅更是直通耳根。
「咳咳……」她連咳兩聲,再不慌不忙地說,「我是替你朋友來關心你的,如果你不開心,我可以走。」
「……」
陸厭手背的青筋慢慢變平,沈知月趁機睜開禁錮,忙不迭地站起來,整理好頭髮就要離開。
少年又躺下,單手扶額,受傷的右臂垂下,指尖不受控地顫抖著,過了一會兒,鮮紅的血不急不緩地順著勻稱的肌肉流下。
他的視線一直跟隨沈知月,好看的眸子裡滿是化不開的憂傷,猶如被拉下神壇的再造殘次品,支離破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