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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殷紅是在馬的前方,凌海還未經過的地方。
開始凌海懷疑那葉子上的血跡是他心中流出來的,因為那種心在滴血的感覺太清晰了,清晰得似乎已經看見它在滴,可是當他看到馬的前方一片殷紅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心痛還未能達到那種程度,也不至於會出那麼多的血,否則自己怎麼還能坐在馬背上呢?
凌海的思路似乎清晰了一些,血腥味可以激發一個人的危險感,危險感可以迫使一個人去動腦筋,危險感可以使一個高手變得異常冷靜,超乎平常的冷靜。凌海現在便變得很冷靜。冷靜了便不再只顧感受心中的感覺,而是放開心神來感受體外的世界。這時,他的心已不再滴血。因為他這時已經沒有心,不僅沒有心,也沒有人,當凌海冷靜的時候,當他感受到體外世界的時候,他便忘我,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只有身外的世界,心神全部抽離了身體,沒有自己的人是沒有痛苦的,或者有情緒,但卻是大自然的情緒。
凌海的眼光變得異常敏銳,路邊的一絲一毫可疑之處絕不放過,因為他知道,一定有事情就在他身邊的這條小道上發生,抑或在這片樹林或山嶺上發生。而他走過的這條路上,一定有探路的先驅們在這裡有過精彩的表演,不過這表演未免有些殘酷。
凌海的耳朵似乎再也不是聽,而是感受,每一縷風的振動都能在他的耳朵裡產生激盪。蟲鳴、葉落、樹搖、風馳、鳥啼,都很清晰地捕捉到他的耳內,這似乎是一個強而無匹的聲音過濾器,每一種聲音的方向動態和種類都分得很清楚。他可以分辨出耳內那一聲葉落之聲是來自於他身邊十丈五尺八寸的地方,他耳內那一陣蟻爬是發自於他身左密林內八丈七尺六寸的地方,而且是向這個方向爬來,因為這裡有一灘血跡。
凌海“籲……”地一聲帶住馬疆,一個瀟灑至極的翻身落在地上,大駒馬的四蹄立刻刨了幾下土,發出幾聲“希聿聿……”的嘶叫。凌海放下疆繩,急跨兩步來到那一灘殷紅的血跡邊,彎下身子用手指攢了一點,放在嘴裡抿了一下。
“這血還有溫熱,想必是剛流不久,其主人應該就在這附近。”凌海自語道。
凌海抬頭向四周望了望,一株折斷了的樹枝,比較粗,嚴格來說應該是樹杈,有手臂那麼粗,上面還有幾片黃葉在迎風搖擺。
凌海拾起它,看了看斷口,很平整,紋理有些錯亂,他可以肯定這不是出自任何兵器,而是手,用手斬斷的,雖然這斷口比刀切的還要平整。
在武林中掌力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絕不多,柳長空就是一個,但這不是柳長空的傑作。若是他的傑作,這棵樹絕不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凌海仰頭看了看那掉了一截樹杈的樹。只見它依然生機勃發,雖然是在落葉的季節,但這棵樹的旺盛生命力依然清晰可見。若是柳長空的掌,那麼這一棵樹的生命力已經再也不存在了,或更有甚者,這堆血也已經變了質。沒有任何血液經過他手中散發出的毒氣籠罩後,還能保持原狀。
這是誰的掌力?這是誰的血跡?凌海在思索,也在搜尋,腦中迅速將方圓百丈之內的任何聲響都捕捉了過來,可是沒有反應。這一人,抑或幾人,絕不在百丈之內。
翻身上馬,飛馳,順著血跡,但血跡卻漸漸地離開了小道向樹林中延伸,枝密葉茂。凌海又翻身下馬,將大駒馬拴在一棵小樹上,然後輕輕地撫摸了幾下那長長的鬃毛,撫平了大駒馬心中的不安,那是因為血腥的味道很濃。大駒馬四蹄刨了幾下土,把一顆大腦袋在凌海的身上蹭了幾下,“希聿聿……”地低嘶幾聲,凌海便走開了。
順著血跡,尋覓斷枝,凌海找到了一隻手,在一片狼藉的樹林中,枝飛葉落,亂成一片,但那一灘血跡卻特別刺鼻,樹林中本只有一片清爽溫熱的生命氣息,可是現在卻完全被破壞。
這是一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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