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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淮海戰役：勇敢地向前進（35）

朱福修營長喊：&ldo;快追！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杜聿明捉到！&rdo;

十日拂曉，華東野戰軍四縱十一師衛生處駐地，一位老鄉在村頭發現田裡有十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這些人見到有人來了都趴了下去，其中的一個人走過來，問村子裡有沒有軍隊。老鄉說，這方圓百十里都住著解放軍。於是，那人把一枚金戒指塞到老鄉手裡，囑咐老鄉不要告訴別人看見了他們。老鄉拿著金戒指很快報告了十一師衛生處，衛生處通訊員樊正國立即和小崔前去檢視，那十幾個人還在田野裡。

小樊跳上一個墳包，發問：&ldo;哪一部分的？&rdo;

&ldo;你是哪一部分的？&rdo;他們反問。

&ldo;我們是十一師，你們哪一部分？&rdo;

&ldo;我們是十一師送俘虜下來的。&rdo;

小樊機警地端起槍來，喝令：&ldo;不許動！你們說說十一師師長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們是剛從後方來的，不知道師長叫什麼。&rdo;

小樊立刻命令他們：&ldo;舉起手來！向前走三十步！&rdo;同時嚷著吩咐小崔：&ldo;通知二排上去從側面警戒！&rdo;

這十幾個蔣軍帶著的都是湯姆槍、卡賓槍和快慢槍，然而他們摸不到究竟，就在我們兩個小通訊員面前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查問的結果，其中一個自稱是《中央日報》的記者；一個說是汽車司機；一個穿著普通士兵軍服的高個兒自稱是軍需處長；其餘個是當兵的，都穿著和普通士兵不一樣的美式軍裝。

華東野戰軍四縱十一師負責後方勤務指揮的陳茂輝主任審查了這幾個俘虜。陳主任掏出一包&ldo;飛馬&rdo;牌香菸遞了過去，&ldo;軍需處長&rdo;卻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盒美國香菸，埋頭抽起來。

&ldo;你是哪一個單位的？&rdo;我開始問他。

&ldo;十三兵團的。&rdo;

&ldo;幹什麼的？&rdo;

&ldo;軍需處長。&rdo;

&ldo;姓什麼？&rdo;

&ldo;我叫高文明。&rdo;

我笑了笑，說：&ldo;高文明，這個名字倒起得不壞。十三兵團有幾大處？&rdo;

&ldo;六大處。&rdo;

&ldo;你把六大處處長的名字寫出來吧！&rdo;

想不到這麼一個問題就難倒了他。他到口袋裡掏筆，一伸手，就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胳膊，手腕上戴著一隻高等游泳表。掏了半天，掏出來的是一包美國香菸；再掏，又是一包美國香菸；再掏，掏出來的是一包牛肉乾；再掏，又是一包牛肉乾。最後，才掏出一支派克筆。但是，只寫了幾個字就寫不下去了，手在發抖。

&ldo;寫呀&rdo;，我說，&ldo;難道你們一起的幾個處長的名字都不知道嗎？&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他說著，又在紙上寫。可是，好半天，還是在描著原來的那幾個字：軍需處長高文明。

我說：&ldo;你老老實實說你是幹什麼的就對了，不必顧慮。我們的俘虜政策是寬大的，只要放下了武器，不論大官小官，一律優待，除了戰犯杜聿明以外。&rdo;

好半天，他一聲不吭。

我又說：&ldo;蔣介石是失敗了，黃百韜被打死，黃維兵團也被殲滅了。黃維想逃走，可是沒逃成，也被活捉了。想混是混不過去的。&rdo;

他一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