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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沒有經歷過背負莫須有的罪名,是無法體會出他現在的心情。
就如同一個不曾愛過,和被愛的人,他又怎能懂得男女之間那個「愛」字,能生人也能死人呢?
嘴裡苦澀得如叼黃蓮,心腔緊緊的抽搐已快窒息。
好一會,李員外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回過神來,顧不得雙膝已跪得發麻,膝行了幾步,他嘶啞的說:「你……你們相信這些事是我做的?你們會相信這些事是我做的?!」
一個笑口常開,從來不知煩惱為啥的李員外,如沒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相信他會是現在的模樣。
只因為他了解丐幫中人行事所為,如非事關重大,如非證據確鑿,如非自己身份地位超然,是絕不會連丐幫的兩位「活神仙」都親自出馬。
這種嚴肅的氣氛,這種「隆重」的場面,他更知道恐怕就是說爛了嘴,也很難證明自己的無事,洗脫自己的罪嫌。
但是他又不得不問,也不得不辯白,畢竟他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呀!
於是他哀求的說:「敢……敢問祖師爺,能否告知弟子事情的全盤經過……」
有些不忍,也許真有些懷疑,「無耳丐」仇忌望著天際,緩緩的說:「歐陽無雙投書本幫,說你始亂終棄,並姦殺她的婢女,又指使『飛索』趙齊,這事你做何解?」
很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起。
李員外卻似乎豁了出去,振聲道:「可有證據?」
「歐陽無雙指出你後背近股處有一胎記,這點經幫主證實,就是最好的證據。」
李員外目瞪口呆,張嘴結舌突然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一點不假的事情。一個男人如沒和這個女人有過肌膚之親,那麼人家又怎麼會知道這隱密?何況這還真是隱密。
畢竟那胎記是在屁股上頭,可不是在明顯的地方。
就這一點已夠坐實了李員外的罪名。
因為由這一點已夠衍生出其他合理的解釋。
雖然這一切都是莫須有,卻偏偏李員外不知如何再去為自己辯白。
他已瞭解到事實的輪廓,也明白了歐陽無雙是如何的投書告狀。
因為不管男人或女人在被遺棄後,才會因愛生恨出面揭發對方的陰謀,而做為報復的手段。
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只是李員外恐怕作夢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尤其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和歐陽無雙間,有構成「遺棄」的條件。
他現在如果手上有把刀的話,我想他一定會立刻拿了出來,毫不猶疑的回身一刀,削掉他那半邊屁股。
當然光憑這一點證據似乎稍嫌薄弱了些。
「無耳丐」仇忌看著已六神無主的李員外,又再聲道:「閣下,為示清白,你可否掏出你所有懷中之物?」
雖是詢問的語氣,李員外明白如果不遵從的話恐怕更會顯示出自己心虛。
再說他當然明白自己身上除了幾兩碎銀,一些雜物外,沒什麼礙眼的東西。
也看出對方眼中的堅持,更為了表示自己的磊落,毫不猶豫,李員外翻出了所有懷中之物,雖然他不明白人家要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兩三塊碎銀,一小包五香作料。
一塊啃了兩口的硬餅,二包似包著藥粉的紙包。
還有就是一把鏽花針——大號的。
如果李員外知道這些看來不起眼的雜物中間,有著讓自己百口莫辯的要命玩意,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會那麼痛快的拿了出來。
丐幫首席堂主郝仁傑,李員外稱之郝大叔的「百靈丐」,高大的身軀突然上前數步,彎下腰從那把鏽花針中拈起一根,仔細的端詳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