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71(第2/3 頁)
般背過身去。
忽然聽見裡頭元策啞著嗓叫了她一聲:“姜稚衣。”
“嗯……?”
“浴房借我用用。”
三刻鐘後,姜稚衣由婢女伺候著淨過滿面淚痕的臉,換過寢衣,趴在床榻上聽著浴房水聲嘩嘩,百無聊賴地翻來覆去。
他每次從外面回來見她之前不都會沐過浴嗎?方才好像是又出了些汗,可這也太久了。
她確實愛乾淨,但如果是他的汗,她也沒那麼嫌棄,不必蛻層皮似的洗吧。
算了,反正不該看的已經被看到了,隨他愛怎麼用怎麼用,愛用多久用多久吧。
不過她今日穿的是哪件心衣,什麼圖案來著?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她的心衣每件都好看,就沒有拿不出手的。
還有他方才說什麼看了又不給名分,何時有名分何時給她看,所以那到底是?
算了,說她學寶嘉阿姊,那她回頭去信問問寶嘉阿姊就是。
姜稚衣腦袋裡斷續地想一出又算一出,等得實在犯了困,靠著軟枕閉上了眼。
元策從浴房出來的時候,見她抱著被衾,白裡透紅的臉貼在軟枕上,嘴唇微翹,呼吸綿長——已經等他等睡著了。
赤著半身晾了晾水氣,元策低頭看一眼自己,長出一口氣,拎起裡衣和外袍穿上,繫好革帶走上前去,單膝屈地蹲在榻前,靜靜看了榻上人一會兒,將她抱在懷裡的那捲被衾輕輕抽出,鋪開。
“嗯?”姜稚衣迷迷糊糊醒轉,仰起臉來揉了揉眼,“你可算洗好了,怎麼這麼久……”
元策抬起手,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臉頰,輕聲道:“收拾了下浴房,我回房去了。”
“回房?”姜稚衣醒過神來瞪著他,“你不睡我這兒,用我浴房做什麼?”
元策一噎。
“怎麼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呢……我在這兒等你等得眼皮打架,你這像話嗎?”姜稚衣撇著嘴咕噥。
“想我陪你睡?”
“你不想嗎?”
“那不許再動手動腳?”
姜稚衣蹙眉:“我動手動腳還委屈你了?”
元策拿
指關節捋平她眉心:“是我怕忍不住委屈了你。()”
她自幼喪母,唯一疼愛她的長輩又是舅父,正月裡只是定親,想必家裡也未曾請嬤嬤教習真正的男女之事,所以與他親近時毫無防備分寸。那些風月話本,估摸著也就寫到她常掛在嘴邊的≈ap;ldo;親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
看姜稚衣摸著眉心不解,元策掀被上了榻,枕著手臂大喇喇躺下,自我催眠一般望著頭頂的承塵:“行,你隨便動,刀子剜肉我都懶得吭聲,我有什麼不能忍。”
“誰稀罕動你了。”姜稚衣冷哼著背過身去。
元策偏頭看向她生氣的後腦勺,過了片刻,又見她不爽利地轉過半張臉:“怎麼我不稀罕你,你也不稀罕我了?”
元策在心底唸了三遍書院裡講過的課——“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然後把人抱進了懷裡。
姜稚衣枕著他胸膛躺好,滿意地閉上了眼。
夜深人靜,這眼一閉,先前被打斷的思緒重又飄回腦海,姜稚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今夜提過的那些人。
躺在長安沈府東院廂房,面色灰敗的高石,與元策在天崇書院角逐騎射、賽馬球的鐘伯勇和卓寬,跛了一隻腳,常年拄拐的康樂伯,身在牢獄中,等待秋後問斬的宣德侯……
一張張面孔在眼前閃過,每一張都面目猙獰,沾滿汙泥,大睜著一雙空洞血紅的眼,像索命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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