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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更新時間 2005-09-15 17:01:00字數 4762

幾個鬍子扒下被打死的日本兵的大衣，背著繳獲的槍枝彈藥，牽著俘獲的戰馬，吆喝著退到樹林裡。王守成和李福祿、劉大力牽著戰馬，跟著走入樹林。劉大力問：&ldo;守成，你咋當了鬍子呢？&rdo;王守成說：&ldo;這事回頭我再跟你說。咱們快走，看鬼子再回來。&rdo;

李福祿和劉大力跟著王守成進了樹林，原來鬍子們都把馬藏到了樹林裡。王守成一聲呼哨，鬍子們翻身上馬，向西疾奔。

跑了十幾里路，王守成勒住奔馬，回頭看去，犬養壽夫凍得臉色青紫，雙眼翻白，已經是奄奄一息。王守成跳下馬，抽出大砍刀，走過去掄刀狠砍。一刀、兩刀、三刀，雪地上濺滿了汙血。李福祿也跳下馬，走過去，低頭看時，犬養壽夫被王守成砍得支離破碎、肚破腸碎、面目全非。

李福祿看著王守成惡狠狠的樣子，心中微感害怕，輕聲說：&ldo;守成，你已經把他砍死了。&rdo;王守成扔掉手裡的大砍刀，跪到地上，仰天大喊：&ldo;爹、娘、秀珍，我為你們報了仇了！我已經親手把這畜牲殺了！&rdo;劉大力和鬍子們也都下了馬，走到王守成身旁。

王守成淚流滿面，忽然伏倒地上，放聲痛哭。鬍子們扶起王守成，勸說：&ldo;老九，你已經把仇報了，應該高興啊。走，咱們回去，喝酒，慶賀你報了大仇！&rdo;王守成用袖子抹了把眼淚，說：&ldo;弟兄們，我沒啥事。走吧。&rdo;

李福祿和劉大力跟著王守成回到了土地廟，一陣風迎出來，有鬍子上前笑著說：&ldo;大當家的，今天咱們可發財了，打死了四個鬼子，賺了四條槍、四匹馬，還有這些子彈。&rdo;一陣風大笑著說：&ldo;老六、老九，這趟買賣你們幹得漂亮。&rdo;王守成把李福祿和劉大力向一陣風介紹：&ldo;大當家的，這是我的兩個好兄弟。&rdo;一陣風看見李福祿和劉大力穿著東北軍的軍服，略微怔了一下，隨即把手一攤，做了個請的姿勢，笑著說：&ldo;幸會，幸會。兩位請。&rdo;李福祿和劉大力和一陣風客氣了幾句，就進了土地廟。

李福祿和劉大力驚訝地發現，李福祿的二妹李福清、三弟李福全，還有當時參加馬占山隊伍的二嘎子等幾個東北軍士兵居然也在這裡。二嘎子看見李福祿和劉大力很親熱，過來拉著劉大力的手不住搖晃。劉大力看著二嘎子左手的衣袖空蕩蕩的，吃了一驚，問：&ldo;二嘎子，你這是咋整的？&rdo;二嘎子生氣地說：&ldo;被日本人炸掉了。&rdo;劉大力疑惑地問：&ldo;在三間房時你是肩膀受的傷啊，沒把胳膊炸掉啊。&rdo;二嘎子羞赧地說：&ldo;你去問守成吧。&rdo;

一陣風讓鬍子裡會做飯的二劉、孫大褲襠準備了好酒好菜招待李福祿和劉大力。吃飯的時候，李福祿和劉大力說了些感謝一陣風的話，一陣風說：&ldo;老九的朋友，就是我和弟兄們的朋友。別說啥感謝的話，來了，就先安心地住下。&rdo;

李福祿問二妹李福清、三弟李福全和二嘎子等幾個東北軍士兵：&ldo;你們咋也在這呢？&rdo;二嘎子嘆了口氣，說：&ldo;唉，讓守成說吧。&rdo;王守成端起飯碗，喝了口酒，說：&ldo;你們撤走後，小日本就佔領了省城，把住在醫院沒來得及撤走的傷兵都抓了起來，往死裡禍害。有那軟骨頭的傢伙就招供了，供出了哪個村屯支援抗戰最積極，又有哪個傷兵跑回家躲起來了，二嘎子就被供出來了。日本兵就押著投降和沒投降的傷兵到處抓人，到了咱屯子就打聽二嘎子家在哪裡住，二嘎子這小子就被逮住了。日本兵都是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