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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些懵,事情和他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本以為易煜是想借易輝的這棵大樹,將自己的枝葉給洗洗白,但現在看來,倒有點像故意為之。
他蹙眉看易輝,“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
易輝眉頭一緊,沉吟半天,才道:“出來的這些人,好像都是跟了他七八年的,應該算是他手裡的老班底,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想自己往外脫,所以先把這些人給弄出來,但幾年下來,我看他一點這個意向都沒有,而且……”
易輝有些遲疑,對上孫韶的清明的眼珠子,咬咬牙,便繼續往下說,“賀六給我透過風,說他把自己手裡的老人都給摘出去後,不但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還愈發張狂,這幾年還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根本不像要往外脫身的樣子。”
聞言,孫韶心裡忽而一動,他低頭看向易輝,易輝眼底閃著憤恨,但這種憤恨根本不是記恨易煜丟下他這麼多年,而是氣易煜在一條黑道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看不到影。
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恐懼更貼切,也許,在這個男人心裡,恨從來不是生活的主旋律,他不是溫室裡長大了,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抱著極大恨意的人,怎麼可能天天埋在鍋碗瓢盆裡,做著最家常的菜呢?
易煜的離開與歸來,易輝也許從沒有追究的意思,他心裡深藏的也許只是最原始的快樂,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終於不再是一個人,有這樣一個血脈相連的人,終於回到了這裡。
但,事實卻總是讓人無奈,易煜的迴歸根本不是迴歸,而是一種走向深淵的道別。
所以,易煜總是要纏著易輝想多見見他,即使每一次見面,易輝都要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易煜也總是慢悠悠地看他,不生氣,也不惱火。
孫韶在心裡猜想了許多,越想越覺得能夠體會易輝心裡的蒼涼悲愴和巨大的無奈,他狠狠往下一壓,抱住了易輝的腦袋。
易輝還會生氣,是因為他還不願意接受,所以他發火,他惱怒,他憤懣,這種種一切,不過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能把走在鋼絲上玩雜耍的易煜給拉回來。
但身處在局外的孫韶卻看得更透徹一點,易煜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回來,或者說,他才是最後那個回不了頭的人。
他不知道易煜到底走到了哪?
即便他知道。他也不敢抱希望,易煜最後的路會是闔家歡樂式的大團圓。雖然,在這個國度,灰色地帶是有的,黑不一定就被白吃得妥妥的。但,制度體系裡的嚴打嚴抓也不是鬧著玩的,不然,還不早亂成了一鍋粥。
如果易煜想脫身,他最新該摘的就應該是自己,可他卻一點點把自己手裡的那批老班底給摘了出來,他現在是動都不能動了。
易輝所說得摘乾淨,其實都是建立在易煜手裡還握著權的基礎上,只要他在,他說摘乾淨,那就是摘乾淨了。給點錢,塞點人,狠話一摜,你以後別往這裡靠,我們也再不聯絡你,你走你的大道,我舔我的刀子。
心思活絡的,會猜測,這老大是心眼大了,要將老將都撇了,悶聲發大財了!心裡透亮的,則門清兒著,這是給兄弟謀最好的路呢。
而易煜最不能撤的一項,大概還是在易輝身上。
兩人容貌擺在那兒,你往外說兩人八竿子打不著,誰能信呢?
易輝確實沒摻和到賀六的店裡,除了培訓了幾個人,不管是管理上還是資金上,兩方都是乾乾淨淨一點邊兒都沾不著,但是,只那一張臉擺出來,易輝就不可能脫得了關係。
所以,易煜不但不能撤,還得留在裡面繼續做大,這地界,誰做大,誰才有話語權,誰做大,誰才頂得住一片天,做大怎麼做?孫韶不想去猜。易煜碰了不能碰的東西,這年頭哪些不能碰,哪些不該碰,孫韶也不想去想。
而易輝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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