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廝殺(第1/2 頁)
狂派和博派的對決在一個月圓之夜展開,狂派的少年們騎上了心愛的鬼火摩托車,如約而至,他們吊著空擋,使勁地擰動油門,放任那臺過熱的引擎發出轟隆隆的聲浪。
反觀博派的人馬。
一個個臉色陰沉,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條鐵棍,似乎是迫切地想要打斷他們的腿。
雙方沒有過多的對峙,當參戰的人員陸續到齊了以後,他們便大吼著衝向對方,鬼火摩托車的前輪被這些血氣方剛的少年們高高地抬起,不由分說地碾在對手的臉上,發狠地撕扯對手的五官。
而博派的男人們則用力地揮動鐵棍,有時一棍子就把打斷了險些撞上的那些鬼火摩托車,有時候用力過猛,更是一棍子就把騎手的腦袋給砸下來了。
交戰沒幾秒鐘,這場戰鬥的第一個犧牲者就已經出現了。
但這個可憐蟲的死亡並沒有給陷入狂熱廝殺中的能力者們帶來絲毫的恐懼,反而讓他們更加亢奮,更加癲狂。
就像往火災裡頭再添多幾桶油。
彷彿心領神會,狂派的鬼火少年們狂笑著拎出一桶桶氣味濃烈的柴油。
但他們並沒有把這些燃料餵給心愛的鬼火摩托車,而是尖笑著潑在對手的身上。
他們其中一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刀割一樣的聲音劃破夜空,熾熱的火焰猶如龍捲一樣,驀然間,從那位能力者的嘴裡噴薄而出。
過激的反應摧毀了封存能量的連線,物質之中的‘化學鍵’寸寸碎裂,釋放出翻滾的熱浪,隨著轟烈一聲空漠的巨響,火焰應聲而起,燒燬了大片的黑暗。
同時,反應仍在持續。
熱火的燃燒,直到將人的軀體轉化成另一類如靈魂般虛無的物質…
徒留下灰燼和濃煙。
眼看火焰爬上對手的身體,如惡鬼一樣蠶食他們的血肉。
他們的慘叫埋沒在滾滾的濃煙裡,奔騰著湧向天幕之外的天國。
可天國的大門素來緊閉,他們很快又被僵硬的夜空給打回地獄了。
…
人們總是說,信奉神靈,日行一善就能在死後去往天國,與天地同存。
然而,卻從沒有人明確地說過,何為真正的善?
如果…
雞吃米是善,人吃雞是善,為何到了人吃人這個地方,卻忽然變成了惡?
但人又怎麼可能不吃人呢,人與人之間最偉大,也是最可悲的,不就是…
成全麼?
我成全了你,然後…你就快樂了,你也幸福了。
可我一個人還是孤獨,還是難過,但又不得不一次次地告訴自己…
你快樂就好,幸福就好。
可其實你快不快樂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幸不幸福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甚至還會巴不得你現在過得很爛,很倒黴,每天一出門就踩著狗屎才對。
可我不能把這些說出來,也不能讓自己知道那些鬥氣的話是自己的真心話。
因為…
我們最後還是難免要虛偽地活著,虛偽地告訴自己要堅信人性,要崇尚真善美。
…
博派這一方的參戰者中並不缺乏善用水元素的能力者。
只可惜他們的水流過於弱小,在這如靈魂燃燒般的火焰面前,顯得畏縮,不具備任何足以抵抗、乃至於對抗世界的能量。
狂派的鬼火少年們盡興地擊掌,繼而擰動油門,像猴子一樣揮舞雙臂。
他們氣勢如虹,彷彿擺在前方的終點,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也不是城市,而是…
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感到徹骨的痛快,也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領受到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