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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沈醉和喬皙都釣得差不多了,躺在沙灘椅上閉目曬太陽。
夕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觸手可及的小圓桌上放著冰鎮汽水、西瓜、薄脆魚片和小蛋糕,想起了吃一口,沒想起就不吃,舒服得不像樣。
喬皙已經從勾引滑鐵盧和錯失良機的雙重挫敗中緩過勁來,主動找話聊天:「我爸爸特別愛釣魚,小時候一到週末他就帶我去家附近的湖邊,他釣魚,我就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寫作業陪他釣。」
沈醉道:「挺好的,我爸爸陪我的時間很少。」
喬皙接著道:「然後有一次他釣上來一條特別大的鯉魚,」她比劃了半米,「大概這麼大,可能快二十斤,我覺得驚奇,就要去抱,誰知剛抱上,魚就從我手裡掙脫了,我著急去追,結果腳踩滑,不小心掉到湖裡,我爸當時在和人聊天,要不是他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回頭找我看到我在湖裡想也沒想就跳下來,我估計就涼了。」
喬皙笑著輕拍胸口:「感謝爸爸,撿回狗命。」
「父愛本能,」沈醉同樣淡笑,「然後呢?發生這種情況你爸爸可能再也不釣魚或者你至此恐水,再也不敢去水多的地方?」
「都不是,」喬皙眉眼彎了彎,「我學會了游泳,水性變得特別好。」
沈醉微怔一下,調侃:「喬總從來就這麼特別嗎,克服困難迎難而上。」
喬皙實事求是:「我不喜歡被制約的感覺。」
沈醉笑說:「和我一樣。」
鑰匙和閘門的緣分一旦匹配,話題就像開閘洩流般源源不斷。
兩人從沈醉早上起不來床所以天天曠課劍橋肄業聊到喬皙本科念金融績點專業第一,本可能成為投行精英,結果喬皙認識十年的遊戲好友唐素團隊缺人,喬皙剛好暑假無聊飛過去幫忙順便面基,誰知面著面著就走不掉了。
從沈醉興趣廣泛且一樣比一樣燒錢——天文攝影、賽車、遊艇、無人機、景觀酒吧、人工智慧酒店種種——拍《弒宴》絕非實現導演夢,只是閒得無聊、沒試過拍電影加上過年打牌輸給季禮一筆錢剛好還債聊到喬皙第一次賺一百萬時,極其浮誇地去商場圓夢「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的都包起來」,鑽石一定要選最閃的,奢侈品logo一定要露出來。
沈醉噙笑:「有點可愛。」
喬皙笑懟:「別說我,你第一次買車的時候絕對也是這樣,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都要了,而且造型越乖張越好。」
沈醉不否認:「猜得很對。」
喬皙小得意又傲嬌:「那是。」
然後聊到現在。
喬皙蠻喜歡現在的工作,工作一兩年會休息一兩個月。
沈醉恰好相反,《弒宴》之後,休息一兩年會工作一兩個月。
喬皙很會聊天,每個話題的起承轉合恰到好處。
沈醉不是防備低的人,好像不知不覺就說了很多。
喬皙腦子宛如裝著臺精密的打字機將沈醉口述的每個細節鐫刻入檔,嘴上則分外放鬆地感嘆自己上次聊這麼多還是和唐素,唐素真的是她超好的朋友,她後來有了很多包包,最常背的還是唐素送她的人生第一隻birk。
沈醉也想到了以前,道自己和三條狗關係不錯,他們送自己的18歲生日禮物——羽毛鐲子——自己戴了快十年,前不久搬家不小心弄掉才換了表戴。
喬皙笑著要去看沈醉的表。
喬皙覺得自己突破了沈醉防線,沈醉不過如此,哪有傳說中堪比登天的難敲。
當她以「朋友之間交換禮物」為名狀似隨口試探沈醉新家地址時,沈醉更隨口的「有心就好」「不用麻煩」讓喬皙驟地清醒。
突破什麼?好敲什麼?
他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