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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酒館;當鋪林立,老北京的原汁原味的京調京腔縈繞在耳邊。
無奈不多時已是夕陽漸落,日暮時分,雖是餘興未盡,我們不得不怏怏地匆匆趕去驛站落腳。
內務府掌儀司的秦大人說是奉了旨意要上禮待之,更是誠惶誠恐地親自將我迎至其府宅安頓了下來。我雖在秦府裡被置若上賓,可畢竟入宮晉見聖顏實非易事。光是內務府驗查身份,教授宮中簡單的禮節規矩就已經摺騰了我數日。好在康熙爺推遲了從暢春園回宮的日子,我這才解釋般地有了喘息的機會。心中總念念不忘這繁華似錦的衚衕街巷,好不容易得了空,換了身男裝長袍配上巴圖魯的坎肩,淺色瓜皮帽,搖身為翩翩濁世佳公子,帶著雨苓和圖勒海開始盡情儘性的北京城遊記。
我們本都是外鄉人一經打聽才知道原是宣武大柵欄的王府井和崇文鮮魚口最是繁華的地段。那人潮川流不息的大街兩旁店鋪、行所、酒樓林立,;商販、雜耍之人的叫聲不絕如縷,簡直熱鬧之極。
我如雲雀般歡快地穿梭於人群之中。雨苓和圖勒海見我笑逐顏開的歡喜,倒也不加阻攔,也興奮地隨著我一同不時地流連駐足。
忽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嘈嘈雜雜的贊聲、喝聲哄起,天橋下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笑聲漾了一圈又一圈。顯然是江湖藝人在“撂地”賣藝。
我好不容易才掰開層層阻圍,擠到了圍圈的前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擠堆在一塊,前攘後擁著,雨苓和圖勒海不得不緊緊護在我一側,絲毫不敢怠慢。
只見一中年漢子手持竹竿製成三丈長中幡。竿頂有頂紅羅傘,傘下掛著一面繡著“黃”字的標旗,漢子大喝一聲,將竿子豎起託在手中舞出行雲流水般的花樣,引得一片嘖嘖贊喝。他隨即又將幡竿豎於一個肘彎處,用力將幡竿顛起,用另一個肘彎接住。表演漸入佳境後他或用後脖窩、腦門接住;或用單手托住竿底,反腕將幡竿移到背後,再將竿拋起到前邊,或用肘彎或用肩頭將竿接住。我看得眼花繚亂,興奮之處連連鼓掌叫“好”。
喧鬧之所除了吸引好奇之人,更能招徠鬼祟的竊賊。看得入神之時,我隱約感覺身旁的人一個勁兒向我一側擁擠過來。抬眼望去,見一個青衣布衫的男子,獐頭鼠目;尖嘴猴腮,下巴下一顆顯眼的黑痣,時不時地偷偷瞟向我。我心下一緊,雖沒有聲張,但卻警惕地用手捂住了坎肩襟下腰際上系掛著的荷包。那裡面雖只有幾錠碎銀子,可我即便是施捨給乞丐也不會白便宜了這些不勞而獲的鼠輩。
人群的中央,那賣藝的漢子又將竿拋起,用下邊的牙齒接住幡竿底部一個邊,久久仍讓中幡持立不動。“好……”又是一陣雷鳴般的喝彩,我回轉了目光,忍不住驚歎地鼓起掌來。
突然,眸光一閃,竟發現剛才身旁那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已不知去向。潛意識下,我趕緊伸手一摸腰際,心下一舒。荷包完好,隱約地仍可以觸控到裡面凹凸的碎銀錠。可卻不禁皺眉疑惑起來,仍是覺得萬分可疑,另一手也沿著腰際摸著……
突地遽然一震,大駭道:“玉佩!”
雨苓和圖勒海皆是一驚。顧不得解釋,我隨即撥開人群,衝了出去。在街道的中央,踮起腳尖,四下張望找尋著那個青衣布衫的背影。
“格格,怎麼啦?” 雨苓和圖勒海解圍而出,看著我倉惶的模樣,急急地問道。
眸光焦慮地四轉,我喃喃地嘶啞著聲音道:“玉佩……那塊玉佩,剛才那個人把玉佩偷走了!”
走遍一條條街巷,尋遍一個個衚衕,從朝陽到暮夕,雖是夏末初秋,日漸涼意,可我卻已汗浸袍衫,咽喉乾澀,雙腿也如灌鉛般地痠疼。看看雨苓和圖勒海也是被我連累得疲憊不堪,心中隱隱地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眼前有個沿街的茶壚,三人才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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