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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的刑場建在西城牆邊上,只因大楚的先祖們不願讓血跡汙穢玷汙了他們國都。
這日午時初,靳遙帶著金釗來爬上了城牆。天色很好,淺薄的陽光鋪撒,為山川樓宇鍍上金輝,不遠處的刑場上連日未乾的血跡折射耀目的亮光。
春日裡,風尚有些大,這西城牆正是當風口,靳遙裹上了狐毛披風,在城牆之上也在瑟瑟發抖。
時辰快要到了,底下的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刑場之上陸陸續續有數十囚犯被捆束著押解上去,面朝刑臺之下。
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有人在辱罵,士兵操起腿便是一腳。有人在哭泣,也有在嘶吼的,無一例外,他們心裡恨的都是她這個妖妃。
午時三刻,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舉起大刀迅速下墜,一顆顆人頭剝離身體,雜亂的落下,有的甚至滾下了刑臺。
靳遙目不轉睛地看著,即便自己面目血色漸無也不曾轉眼避開。她知道這裡頭有無辜之人,也有窮兇極惡的,卻都因著她的主意死在了今天。
她想,當日江家滿門獲罪,她的族人是否也是如此。跪於刑臺,宛如豬狗,手起刀落便沒了生息。
靳遙眼前已有些模糊,她閉上眼緩上一緩,隨後側身一步步順著石階走下,淺青色的裙擺掃過階級,沾染了不合時宜的沙塵。
第41章 元川所見
這場鬧劇起初只在都城,而後蔓延全國,各州府縣鎮相繼效仿,興隆四年初,就此成了許多人不願回首的噩夢。
而將至豫北的元川正為此事擔憂不已,沒有人比他更想讓大楚破敗坍塌,可他也不願興隆帝被群起而攻之,性命不保。
那夜李悅然帶著他到了陳婉的酒肆裡飲酒,國師大人心思純粹只想見一見心上人。
誰知酒水下肚心裡卻愈發酸澀,記掛半生之人誤會自己是那等趁人之危的混蛋小人,且就此恨上了他,他如何能甘心?
夜已漸深,冬日的寒涼裹挾梅花香在兩人間盤旋,朦朧之下元川的面目愈漸迷人,李悅然更是醉了。
枯坐多時,李悅然只顧著飲酒。元川耐心耗盡,起身欲走,意識已經模糊的酒鬼「咚」的撲倒在地。繼而抬頭吐出一口泥沙,滿面桃紅,眼神迷濛地望著元川,一手緊捏著灑盡酒水的酒壺,一手緊緊拽住他的衣擺一角。
李悅然在挽留,但偏偏元川不為所動。他有些頹然,「嗚嗚」地哭了起來,「你怎麼就忘了我……」
李悅然打著酒嗝斷斷續續將這些年的事說了個遍,元川眉頭卻越擰越緊。醉後的國師半點風度也無,他手腳並用攀著元川的腿搖搖晃晃地站起,隨即固執地圈住元川的腰,貼著面龐蹭了蹭元川靛藍的衣衫。
元川輕輕一顫卻並未推拒,捏著李悅然的手腕卸下他緊攥著的酒壺,然後半扶半抱將李悅然帶走,送進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
這是花街柳巷的客棧,其用途不言而喻。有些沒個容身之地的姑娘多半是在這些客棧裡包了房間,站在路邊攀上了人便帶來此處,快活一夜。
元川酒喝得不多,但他本就酒量淺,初時還不覺察,一番動作酒意倒是深了。他倉促將李悅然放在床上,正想離開,隔壁卻斷斷續續傳來羞人的聲響。
也不知元川因此借著酒意想到了什麼,面上一紅,即刻轉身。李悅然恰在此時有了些意識,他伸手牽上元川的腕,「別走。」
此刻與平日裡仙風道骨毫不相干的國師大人也不知怎麼就勾起了元川的憐憫,他真就順著李悅然的手坐在了床側。
紗幔半掩間,李悅然得寸進尺地將頭枕在了元川腿上,開始胡亂的扯著兩人的衣物,將元川拉倒在床畔。元川也不拒絕,任他動作。
直到兩人呼吸漸重,李悅然卻突然將唇印在了元川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