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這是射獵的慣例,先讓餓急的猛獸墊墊肚子,繼而才會將奴隸放出。野獸諸如老虎雄獅一類憑人力是難以抵抗的,若只是單純的看猛獸進食那還有什麼趣味?
待猛獸肚裡有些食物,那些奴隸才能有機會去與野獸搏一搏。
靳遙正用手緊緊扣著扶手穩住身形,努力坐直身體保持儀態,這是興隆帝看在眼裡的她。也是她故意要讓興隆帝看到的倉惶懼怕與堅持。
周遭很靜,所有的人都凝神屏息等待著,直到有些猛獸吞食下一半的獵物,那眺望臺上的人再次揮旗,緊接著便開始有奴隸蜷著身子抖著腿出現在獵場。其間不乏一些氣定神閒的,多半已是看淡生死,還有那半大的娃娃不知自己的處境。
閘門一開,有經驗的奴隸已經抱團,不知深淺或是氣定神閒便被不知哪處撲來的利爪拍下了腦袋、抓破胸膛,鮮血內臟順著身子滑落,面上甚至來不及驚恐。
場面太過血腥,靳遙適時抖了抖身子,興隆帝伸來溫熱的手安撫。兩人並未說話,只因場內的廝殺還在繼續。
聚在一處的奴隸猛獸暫且還未動手攻擊,而那些人大概也知道了獵場的規則。每次他們與猛獸搏鬥都會留下半數的人以供接下來的人獵,達官貴人既要玩樂自然不會讓猛獸將自己的「獵物」都趕盡殺絕了。
他們緊緊縮在一處,四處的散亂的奴隸已所剩無幾。其中一個看來強壯一些的奴隸開始將他們團聚一處的奴隸剝開,一個一個數過去,到了半數方才停手。
靳遙覺得這人實在有意思,是以多看了幾眼。他並沒有明目張膽的推人,只是趁著慌亂才動手,場中本就凌亂其餘那些奴隸自然是注意不到這些的。
令旗再起,這場獵殺已過半場。
第10章 奴隸婁況
哀嚎與血腥驟停,猛獸被鎖鏈套牢,奴隸亦被圈禁。高臺之上,眾人躍躍欲試,他們或是解下披風,或是擦著寒弓,或是翹首遠望,皆是興致勃勃。
興隆帝也不例外,他今日難得沒穿著慵懶的長衫,一身輕甲身姿挺拔,將溫潤公子氣丟得一乾二淨,此刻立在圍欄處,只剩那灼灼的傲然。
滿堂或許只有靳遙才會心存悲憫,揪著心替那些奴隸擔憂。但那悲憫也只是一瞬,她深知自己已入局,便再不能獨善其身。
興隆帝背負蒼穹轉頭望向靳遙,「阿遙,朕去活動活動,你身子弱便在此看著。」
「陛下小心。」靳遙拎著裙擺近前,悉心替興隆帝理了理前襟,「猛獸無情,仔細傷了自己。」
興隆帝抬手撫著靳遙的發頂,「放心。」
眾人叫嚷著跟在興隆帝身後走下高臺,行至地面,一應馬匹箭矢已準備妥當,那些人當即跨上駿馬直向山坳賓士而去。
靳遙看著,眼前的畫面與沙場徵戰融合,可悲的是,戰士奔赴的是敵人,這些王孫貴族奔赴卻是自己的子民。奴隸也是她楚國的奴隸啊,靳遙輕輕捂住心口,她有些搖搖欲墜。
一旁的元川率先發現她的狀況,閃身將她扶住,「娘娘小心。」
靳遙嘴唇泛著白,語調喑啞,「元川,你去尋了無來,快……」
近日了無都在尋那婁況的蹤跡,時常不在靳遙身邊伺候。再加上興隆帝到了別宮也一直讓她陪在身側,靳遙能與了無密談的機會很少。
元川見靳遙這情形似乎有些嚴重,也不敢耽擱,扶著靳遙坐好便立即去尋人了。
片刻後,了無帶著靳遙的藥趕來,滿頭的熱汗也來不及擦便蹲在她身前,「來,先吃藥。」
靳遙就著他的手吞下藥丸,閉目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元川見她無事立刻轉身走了,彷彿是要特意給靳遙與了無留機會似的。
靳遙雖是疑惑卻也不想耽擱,貼著了無耳畔,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