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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五十頁的合同。

而齊溪臉上殘存的笑意隨著對著合同往下看，逐漸凝固。

這五十頁的合同，還並不是一般的模板性條款。這是一份光學儀器批次採購協議，因為涉及到儀器的型號和效能，大部分用詞都非常專業，光是齊溪看中文都看不懂的&ldo;定義&rdo;部分，就長達兩頁紙……

齊溪乾笑著看向了顧衍：&ldo;顧衍……要不……&rdo;

顧衍也看到了郵件，如今正平靜地看向齊溪：&ldo;你剛剛不是叫我提前下班？既然這樣我先走了。&rdo;

&ldo;……&rdo;齊溪不好意思直接反悔，只能急中生智找了個藉口，&ldo;我看你這個榴槤，也太大了，你一個人吃吧，容易上火，我想了想，吃榴槤確實一起吃才有氣氛，不如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吃？&rdo;

齊溪不給顧衍拒絕的機會，繼續道：&ldo;不過大家都還沒下班，現在吃味道太大了，不如你正好留下來和我一起翻譯合同，等晚點同事們也走光了，我們找個會議室一起吃榴槤。&rdo;

齊溪這已經純屬胡謅了，她並沒有抱太大希望顧衍會留下，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顧衍放下了電腦包，重新坐回了辦公桌：&ldo;好。&rdo;

他並沒有再看齊溪，但還是輕輕咳了下，像是解釋：&ldo;哦，我爸媽不喜歡吃榴槤，家裡吃那個味道太大了，晚點在會議室裡可以，吃完通風一下。&rdo;

然後顧衍開啟了電腦，下載了合同附件：&ldo;我翻譯前面二十五頁，你翻譯後面二十五頁。&rdo;

他說到這裡，隨意地掃了齊溪一眼：&ldo;反正要等同事都走完，正好沒事幹，留下順手翻譯下，這樣你早點翻譯完，早點去開榴槤。&rdo;他頓了頓，補充道，&ldo;正好我不會開。&rdo;

那簡直太妙了！

而且……雖然聽起來每人翻譯二十五頁很公平，然而合同裡專業術語的&ldo;定義&rdo;和專業詞彙，主要都集中在顧衍負責的前二十五頁，後面的二十五頁，幾乎都是正常的雙方權利義務、違約責任、保密協定等常規法律術語和條款。

不得不說，顧衍這個人工作效率真的非常強，雖然作為對手時候相當可怕，但一旦成為了隊友，簡直是讓人能夠安心依靠的存在‐‐

&ldo;我掃了下，你後麵條款裡也涉及部分專業術語的翻譯，正好我前面二十五頁都會翻譯到，為了合同翻譯的統一性，你這些專業術語先可以空著，等我翻譯完我這邊的，我會統稿。然後我們再交叉檢查下各自的翻譯部分，順一下潤色一下。&rdo;

齊溪幾乎是飛快地比了個ok的姿勢：&ldo;沒問題。&rdo;

兩個人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倒都是全情投入。

雖然是第一次和顧衍搭配幹活，但意外地非常有默契，因為兩個人的法律英語水平相當，彼此溝通起來完全沒有障礙，效率和速度也差不多。

齊溪以往很討厭小組學習這類方式，更喜歡自己單幹，因為同組成員常常無法那麼快跟上她的速度或者思路，然而這次和顧衍的配合卻第一次讓她嘗到了有同伴的好‐‐兩個人一起搭配，很快就把合同都翻譯完了。

此時此刻，已經是晚上近九點，所裡確實已經沒有別的同事了。

這……

雖然齊溪萬般不願意，但她也知道，到了該給顧衍開榴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