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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雨幕,隱約可瞧見一個背著竹筐的男子往這戶人家而來。
&ldo;應該是那大娘的夫君。&rdo;
梵樂定眼看了看,&ldo;這麼大雨,他怎麼跟感覺不到一樣,走起路來跟散步一樣。&rdo;
言姝關上窗扇,轉向梵樂,&ldo;其餘的事咱們不必管,你大病初癒早些休息。&rdo;
外面隱約傳來交談聲,被雨水沖刷,落入她們耳邊已然聽不清什麼。
梵樂鼓著腮幫子不再多說什麼,梵樂窩在床角,兩手抓著被子,看著不準備上來的言姝,&ldo;長老還不休息嗎?&rdo;
言姝坐在木桌旁,手執方才婦人留下的水,聽到她的話,眼瞼微遮,白皙的臉龐上打下一片陰影,依著梵樂的角度,女子坐於燭光旁邊,將那冰冷的臉龐都柔化不少,不經意就能想到春日爛漫的桃花。
&ldo;我不困,你先睡吧。&rdo;
梵樂眨巴眨巴眼睛,只好閉上眼安靜下來。
言姝對著那燭光一吹,這間小屋子瞬間暗黑下來。
直到半夜,那雨水漸漸停下,唯有屋簷滴落的雨水,滴答滴答。
腳步聲摩擦而來,漸漸靠近這間屋子。言姝原本閉著眼驟然睜開,在黑暗之中透著光亮,在來人踏進一步時,言姝順著隻手放在桌上,頭靠下去,裝作睡著的樣子。
床榻上的梵樂睡得香,嫣紅的嘴角微微上揚,許是做著什麼美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曉。
直到窸窣聲在耳畔停止,身邊多了道呼吸,對方身上的陰氣令人生寒。
言姝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帶著屍氣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正被注視著,過了片刻依舊是安靜的,直到外面傳來小聲的敲牆聲婦人才步履移開轉而走向那床榻。
言姝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那婦人的背影。
婦人手裡拿著一把破舊的匕首,銀光十分刺眼,在她看到床榻上原本沉睡的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轉醒,此刻臉上正掛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她手裡的匕首頓時從高空直直墜落,不待那匕首插入,屋子裡突然亮起燭光,將整個屋子照得通透,那匕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掉。
婦人忙的轉身,且見原本沉睡的女子已經端坐在桌旁,手中捏著那杯水,眼角染著不同尋常的寒意。
婦人原本蒼白的面容已經變得鐵青,突兀的眼珠泛了紅,髮絲亂糟糟的,就像是地獄爬上來吃人的怪物。
婦人無意識的嚥了咽喉嚨,略微乾澀。
言姝放下那杯水,&ldo;摻雜了一點特別的東西。&rdo;
她說的是那杯水。
&ldo;啊,長老。&rdo;梵樂跟只兔子似的,趁著婦人愣神的空蕩,瞬間從床榻上竄到言姝身後,緊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放,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突然,那婦人歪了歪頭伸出舌頭,不似常人的長度。
看得人頭皮發麻,盯著她倆,愣是擠出些笑意,怎麼看怎麼彆扭。
&ldo;長老,她好嚇人啊。&rdo;梵樂躲在身後小聲說道。
言姝手指擱置在木桌上,微微曲起,食指輕輕挑著,瞥了眼那婦人說道:&ldo;這屋子底下怕是存了不少白骨吧。&rdo;
婦人眼珠子微轉,咯咯的笑起來,&ldo;你早就看出來了?&rdo;
&ldo;這杯子裡充斥著屍粉的味道,若是飲下怕是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不知多少人栽在這上面。&rdo;
&ldo;那又如何,反正你們也出不去了。&rdo;那婦人眼中冒著幽光,好似看見鮮嫩的獵物,口水都快順著她碩大的口流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