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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陛下,往後不要這樣叫了。」
楚瀅方才做了一個夢,仍然心有餘悸,這會兒聽他這樣口口聲聲避嫌,心頭那股邪火便又忍不住竄了起來,迎風搖擺,將要燎原。
她盯著面前人氣色仍是虛弱的臉龐,有那麼一會兒,當真恨得牙癢。
沒有幾人之說,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當她的夫郎,只是他氣人得厲害,就在她的面前,卻毫不自知,還拿這些陳詞濫調來壓人,但她的心意也從未變過。
她早就把他刻進骨子裡了,前世今生,都只有他一人。
是她的夫郎,每回都狠心不要她。
她當真沒有想明白,先前躲在破廟裡,危在旦夕的時候,他倒肯露出幾分心意,如今眼看著安全了,他卻又想做回那個恪守禮教的蘇大人。
就好像那一箭是在他心上射了道縫隙出來,如今傷漸漸好轉,那幾縷流露出來的真心就要收回去了。
到底是何苦,才要如此。
她在心裡道,蘇大人還真是哪輩子都不讓人省心,讓人心裡憋屈得緊,自己心裡難道就痛快嗎?
但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她面上卻不忍心和他計較,只挑起了眉,「哎,這村裡的屋子可不大隔音啊,萬一讓大娘聽見了,你看這……」
蘇錦神色微微一僵,聲音便低了兩分:「是我不小心了。」
看他難得讓她給拿捏住,楚瀅忍不住就咧嘴笑,心情大好。
「這就對了,你就是我的夫郎,一生一世,我心裡都只有你一個。」她大著膽子往跟前湊,「記住了嗎?」
「……」
他不答也不要緊,這雞湯倒確實燉得好,湯清肉嫩,薄薄一層金色油花,是得趁熱喝。
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笑眯眯道:「夫郎,來喝湯。」
蘇錦這幾日臉色都蒼白,眼前卻也染上了三分紅意,伸手就要來接,「我自己來。」
楚瀅抱著碗不撒手。
「幹嘛幹嘛?」她眼睛圓睜,「身子還沒養好呢,乖乖躺回去。」
「我已經無礙了。」
「餵夫郎喝湯,是天經地義的。」
「……你再說。」
她望著眼前人有幾分氣惱,交織著無措的神情,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能有力氣和她爭,看來身子是還可以。
也不知道出去遞信的人順利送到了沒有,還是得儘快來人,將他接回宮裡讓御醫照看才好。
她重新舀起一勺湯,有理有據:「你看啊,我們現在住的呢,是大娘家的屋子,睡的呢,是大娘家的床鋪。夫郎要是一時逞強,手上又沒力氣,萬一雞湯灑了弄髒了被褥,豈不是還要給大娘添麻煩?我覺得,於情於理,還是我餵你最妥當。」
「……」
也不知是當真被她給說住了,抑或只是放棄了和她爭辯,蘇錦聞言,倒沒有再堅持,只是輕輕靠在床頭上,目光平靜,擺出了一副任君施為的架勢。
楚瀅一邊在心裡道,早這樣聽話多好呢,一邊將勺子送到他唇邊,不忘賣乖:「夫郎最好了。」
蘇錦喝著湯,抬眼看了看她,似是有話想說,最終又咽了下去。
就見她餵飯餵菜,既有條理,又溫柔細緻,看他一口口吃下去,還要帶著笑道:「真乖,好好吃飯,傷就會好了。」
直到一頓飯畢,蘇錦終於有些捱不住了,「你是在把我當孩子哄。」
怎麼了?楚瀅心說,哄的就是你。
她的蘇大人,年紀是長她幾歲,擔著她帝師的名號,但既不會照顧自己,心裡又愛偷偷彆扭,偏表面上還裝得雲淡風輕,讓人稍微少留心一分,就給錯了過去。她不好好哄著,萬一他再跑一回可怎麼辦。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