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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他要是起怒來辣手摧花,那可就麻煩了。
………【第二八一章 兵行詭道】………
慕容垂從容的站立在暮色中一處突出的岩石,眼前的山谷裡站滿了跟隨他前來的鮮卑士兵,黑壓壓的一片;他們和夜晚的山林融合在一起,如一棵棵大樹在寒風中傲然挺立。
慕容垂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但是他心裡明白,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從燕國滅亡直到投靠秦國,慕容垂為了儲存力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要他們捨生忘死,背後的是苻堅的屠刀,前面是晉國的大軍,做出怎麼樣的選擇,至關重要;向後必死,向前則還有一線希望,慕容垂做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冒險。
“兒郎們!”慕容垂高亢有力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你們跟隨我慕容垂多年,道明無能,未能讓你們封妻廕子,高官厚祿,只能竭盡所能帶領你們戰勝強敵保全性命;今日我等身處險地,被困這雞冠山中,北山口有三萬晉軍扼守,南山口有一萬晉軍扼守,唯一的生路便是渡過山下大河一路往西北而去;然而這是生路,亦是一條死路,不戰而退之兵必遭大秦皇帝軍法處置,未能死於疆場之,而是死於軍法側刀之下,那是我鮮卑男兒的恥辱。”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靜,萬餘士兵便如一具具木雕泥偶,只將灼灼雙目看著岩石那個修碩的身影,勁風吹過,松濤陣陣,如萬馬奔騰。
“我鮮卑兒郎決不能屈辱的死去,今日我慕容垂在此立誓,跟著我,必帶你們逃出生天,不僅如此我們還要立下不朽功勳,讓天下所有的人知道我鮮卑男兒何其壯哉!”慕容垂的聲音堅定有力。
“我們今夜將奇襲山南一萬晉軍,打桓溫一個措手不及,他不是要解壽春之圍麼?我要叫他顧此失彼,出了南山口便是晉國腹地,我一萬精兵縱橫來去,要把他們的後方當成我們鮮卑族縱橫馳騁的牧場,逼的他們回兵自救,再伺機北撤離。”
“當然,前路艱險,也許你們中的很多人都要為此血灑疆場,然而這便是我鮮卑男兒的靈魂所在,我們絕不退縮,大丈夫就當死於疆場,絕不死於枕蓆之。”
慕容垂的聲影穿透如潮的風聲和松濤聲清清楚楚的送到每個士兵的耳朵裡,人人都聽得熱血沸騰,萬餘士兵齊聲高叫:“我們願追隨將軍捨生赴死!”
巨大的聲音壓住所有的嘈雜之聲,在山谷中迴盪,在夜空中盤旋。
……
桓溫大營中燈火通明,火把火堆照耀的如同白晝,桓衝正有條不紊的組織著兩萬五千士兵準備開拔路,留下的兩千士兵分為十隊,五隊在營中執火把來回走動,迷惑山中秦兵;五隊帶著火油火絨來到山邊,一聲令下,裝滿火油的大木桶將數片山林破了個遍,隨即引燃。
枯草枯枝枯樹轟然燃起沖天大火,松樹多脂,只要點著了無論乾溼均成了一個個沖天的火把,北風勁吹之下,風催著火勢一路掃蕩往南,不一刻數里之地的山林成了一片火海。
十多丈高的火勢,夾帶著嗶剝作響的爆裂聲,冒起啊沖天的濃煙,林中走獸四下亂竄,走獸們慌不擇路,往往一頭扎進火堆之後便燒成炭灰,飛禽沖天飛起,在濃煙和烈焰的烘炙之下身的羽毛被燃盡,然後像塊石頭一般落入火海。
桓溫和桓衝桓熙等人立於遠處,看著這滔天的火海,臉色似喜似憂,半晌後桓溫喝道:“大軍開拔!直指壽春城。”
……
山南谷口外,王登後軍大營。
除了來回巡邏的值夜士兵外,大營內一片漆黑,鼾聲一片;經過今日一天的行軍和午後的驚魂一刻,士兵們都很疲倦,吃了晚飯便早早睡去。
王登的帳內還亮著燈光,他正對著一爐滾沸的兔肉喝著酒,這是他多年的習慣,每逢睡前必飽飲飽食,然後南柯一夢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