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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裡的窗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顧景宸應該沒注意到她，他頓住腳步，平靜地掃了眼手機螢幕。

沒接，也沒結束通話，他看著像是純粹不想搭理。

溫喬面上的神色淡了下來。

其實沒有溫喬想得那麼冷淡，顧景宸只是沒反應過來手機螢幕上的來電備註:

卿卿。

顧景宸唇角扯動了一下。

他對數字敏感，記得住也認得出這是溫喬的手機號。但是，對自己何時給了溫喬私人號，改了暱稱，還加了特殊關注，他沒有絲毫印象。

他不覺得自己能做出這麼騷包的事。

溫喬閉了閉眼睛，掐斷了通話。她像是並沒有看到一樣，開口叫住他，&ldo;教授，您的東西落下了。&rdo;

顧景宸驀地回了頭，她就站在他身後幾米處。

&ldo;麻煩你了。&rdo;他接過鑰匙，打量了她一眼。

溫喬半垂著視線，唇角緊抿，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好脾氣，似乎下一秒就要炸毛。

她大概誤會了。

顧景宸解釋不通自己剛剛的想法，也不可能直接問她先前發生了什麼，&ldo;你生氣了？&rdo;

他剛剛，其實沒別的意思。

溫喬覺得他這話問得搞笑，從之前兩人的態度來看，他才像是不高興的那一個。

&ldo;沒什麼，就是昨晚剛見識到一個混蛋，現在心情不好。&rdo;溫喬懨懨地掃了他一眼，不太想搭理他了。

&ldo;嗯？&rdo;他的聲音十分抓耳，但深邃的眸底淡寂，像是純粹在找話題。

顧景宸看上去是隨口一問，不過溫喬沒打算順嘴一答。

&ldo;簡單來說，&rdo;溫喬刷地看向他，直勾勾地盯了半晌，幽幽地開口，&ldo;從前，有個感情騙子。&rdo;

常見的故事開頭，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是認真了，顧景宸還以為她真打算給自己講解一段冗長的故事梗概。

結果她醞釀了半晌，只撂下一句:

&ldo;後來，他死了。&rdo;

&ldo;……&rdo;顧景宸不是聽不出來她意有所指，只是他現在沒有關於昨晚的任何記憶，所以他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

很好，他已經混蛋得沒底線了。

到底意難平，溫喬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ldo;溫喬。&rdo;轉身的瞬間，顧景宸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其實沒必要跟一個沒多少關係的人解釋，可看她懊惱的樣子，心頭總像是橫著一道刺。

顧景宸唇角的弧度一頓，他的眸色沉了沉，&ldo;其實，我昨天……&rdo;

&ldo;嗯，昨天，你昨天怎麼了？&rdo;溫喬冷淡地看了看他，&ldo;你昨晚喝酒斷片了？失憶了？昨晚的一舉一動，都是在不清醒無意識地狀態下發生的？&rdo;

她的聲音很平靜，不過口吻裡隱隱能聽出壓著火，情緒有點炸。

溫喬現在滿臉寫滿了&ldo;你不覺得這話很扯嗎&rdo;、&ldo;你是不是在耍我&rdo;、&ldo;你趕緊閉嘴吧&rdo;。

這解釋果然說不通。

顧景宸沉默了幾秒，溫喬笑了笑，&ldo;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rdo;

&ldo;你不用解釋，沒關係，沒人在意。&rdo;她看著他，冷淡地抽開手，&ldo;不過您不清醒的時候，還是少捉弄人比較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