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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懶洋洋地抬眼看向她,目光晦暗難明。
鍾唯唯等不到他回答,又再問了一次:“陛下,果真如此嗎?”
重華很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沒有。”
屋子裡有一瞬安靜,韋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羞憤欲死地逃到了後殿。
韋太后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皇帝,這是為何?!”
重華一拂袍袖,平靜地道:“不為何,朕沒興致。”
韋太后勃然大怒,猛地指向他:“大膽逆子!你忘記自己是從哪裡爬出來的了嗎?若不是我生了你,若不是我姓韋,憑你就能做上這皇帝?”
重華站起來,冷漠地看著韋太后:“這是母后心裡真實的想法?既如此,何不把皇位改了姓韋?”
韋太后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卻不肯認輸:“我要禱告列祖列宗,昭告天下,告你不孝!”
重華勾起唇角,眼裡燃起幽幽冷火:“既如此,母后就去告吧。兒子,等著母后的怒火。”
鍾唯唯屏聲靜氣,盡力減低存在感,她知道重華和韋太后關係不好,沒想到竟然差到了這個地步。
還有,他昨夜並沒有動韋柔……雖然知道這大概是他打擊韋氏的策略之一,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人。
但不可否認,她沒那麼討厭他了,甚至還覺得他有點可憐。
那母子倆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誰,韋太后其實有點後悔,她沒想到重華居然如此強硬,一點都不肯讓步。
但她強勢慣了,堅決不肯先低頭,便將怒火燃燒到鍾唯唯身上:“鍾唯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挑唆我們母子不和!來人啊,把這個包藏禍心的狐媚拖下去亂棍打死!”
鍾唯唯大叫:“冤枉啊!”
眼看著萬安宮的宮人如狼似虎地朝她撲過來,想也不想就朝重華奔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藏到他身後:
“陛下,微臣都是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微臣。”
重華涼涼看她一眼:“你都是為了朕?你為朕做什麼了?”
鍾唯唯衝口而出:“我為陛下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重華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你就為朕去死吧。”
鍾唯唯急得跺腳:“好死不如賴活著,陛下您不能過河拆橋。我是因為您的緣故,才得罪的太后娘娘。”
那邊韋太后見她居然不肯束手就擒,不由更為光火:“你們還站著幹嘛?把她拖出來!有事本宮擔著!”
宮人道一聲得罪,圍攏過來拉扯鍾唯唯。
十萬火急之中,鍾唯唯死死抱住重華的腰,心中恨死他了,語氣卻十分可憐:“陛下,陛下,您曾說過,誰敢動您的人就是和您過不去,天子無戲言,您現在要食言而肥了嗎?”
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語氣可憐,嘴皮子卻很利索。
就像是小時候犯了錯,要被師孃施以懲罰,她怕疼,因為知道他脾氣不好,師孃拿他沒辦法,就總是這樣藏在他身後,逃過了一頓又一頓的懲罰。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抱過他了……
剛才她還說,她是他的人……重華心中的陰霾因為鍾唯唯這一抱,消散了不少。
他有些粗魯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他的懷裡,陰沉著臉護著她往外走。
宮人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招惹韋太后,因此將他們團團圍住,苦苦哀求他放開鍾唯唯,不要為難他們。
重華目下無塵,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管擁著鍾唯唯往外,被迫得煩了,便招手叫一個侍衛過來,言簡意賅:“刀。”
長刀出鞘,寒光倒映著重華冷麗的眉眼,他沉靜地舉刀,揮落,將一個膽敢拉扯鍾唯唯的宮人手臂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