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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奇怪的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不是驚鳥的叫聲,的確是人的聲音的呼喚。賈斯珀&iddot;霍布森拼盡全身力氣,浮到浪花上面,向四周迅速地瞟了一眼。
但在這濃霧中他什麼也沒看見。然而,他仍然聽到了這些叫聲,而且越來越近。怎樣大膽的人敢在此時來救他呢?不過,不管他們怎麼做,恐怕都會到得太晚了。受身上衣服的束縛,中尉覺得與不幸的女伴一同被拖住了,他此時已不能讓她的頭部保持在水面上了。
於是,出於本能,賈斯珀&iddot;霍布森發出了最後的吼聲,隨後便被一個巨浪打下去了。
但賈斯珀&iddot;霍布森沒有搞錯。三個在湖上漂蕩的男人發現了沉沒的小船,便急忙趕來救助。這些人‐‐唯一有可能成功地與這咆哮的浪濤搏擊的人‐‐乘上了唯一能頂住這種暴風雪的小船。
這三個男人是愛斯基摩人,他們牢牢地系在了各自的&ldo;卡亞克&rdo;上。
&ldo;卡亞克&rdo;是長長的獨木舟,兩頭彎,構架極輕,繃上海豹皮,用海豹筋縫得密密實實。&ldo;卡亞克&rdo;的船上面也全用海豹皮矇住,只有中間開了一個口子。愛斯基摩人就坐在那兒。他將他的雨衣同皮口子的護壁繫好,與船連作一體,連一滴水也進不去。這種柔軟而輕巧的&ldo;卡亞克&rdo;總是位於浪濤上面,不會沉沒,也許會顛覆,‐‐但船槳一劃就又輕鬆地回復過來,‐‐的確,它總能抵住任何情況,甚至在救生艇都定會撞壞的地方,也能堅持。
三個愛斯基摩人及時地趕到了失事地點,他們是聽到中尉最後的絕望叫聲後趕來的。賈斯珀&iddot;霍布森和波利娜&iddot;巴尼特夫人已喘不過氣來了,然而,他們感到一隻有力的手把他們從深淵中救了出來,但是在昏暗中,他們無法辨認出誰是救命恩人。
一個愛斯基摩人抓住了中尉,把他橫放在自己的小船上,另一個用同樣的辦法救出了波利娜&iddot;巴尼特夫人,於是,三條&ldo;卡亞克&rdo;由六英尺長的長槳靈活地駕駛著,迅速地在浪花中穿行而去。
半小時後,兩個海難者被放在了普羅維登斯堡下游三海里處的沙灘上。
只有老水手未能生還!
第十章 對以往的回顧
快到晚上十點鐘時,波利娜&iddot;巴尼特夫人和賈斯珀&iddot;霍布森敲響了堡壘的側門。見到他們歸來,大家真是高興,因為大家以為他們難以生還。但當大家得知老諾爾曼的死訊時,快樂便被深深的悲痛代替了。這個正直的人受到了大家的愛戴,回憶中人們表露出了深深的遺憾之情。至於那幾個勇敢而忠實的愛斯基摩人,他們漠然地接受了中尉和他的女伴的衷心致謝後,甚至都不願到堡壘來。他們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看來是很自然的。他們並非第一次救人。他們立即又重返湖上,日夜在湖上冒險穿行,獵捕著水獺和水鳥。
賈斯珀&iddot;霍布森重歸的當天晚上,第二天,即6月1日,以及1日至2日的那個晚上,全都用來休息。小分隊的感覺很好,但中尉決定,如果天氣還行的話,二號早晨出發,而且極為幸運的是,暴風雨也停了。
費爾敦中士將商站中的所有儲備都提供給小分隊用。幾個狗拉套車換了新的,因此,出發前,賈斯珀&iddot;霍布森看到他們的雪橇秩序井然地停在了圍牆門前。
臨行道別。人人都向費爾敦中士表示了謝意,感謝他表現出的熱情好客。波利娜&iddot;巴尼特也夾在人群中表示了感謝。最後是中士與他的姐夫朗緊緊地握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