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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是他細軟的頭髮。
再摸,還是頭髮。
難道他這次變人頭很油?有頭皮屑?
陸沉看他原本不解地碰了碰額前的髮絲,後又皺起眉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但那雙剛出睡意的眼睛清澈又活靈活現,內勾外翹的弧度在此刻面露怔疑時,顯出了無可挑剔的無辜與漂亮。
陸沉忽然升起了壓倒他的衝動。
但不是現在。
現在還有正事做,他深吸了一口氣,喉間嚥了咽,淡聲提醒:「往上點摸。」
黎知若揪著臉,不喜歡陸沉這種氣定神閒的模樣,氣惱地抬手,隨便往腦袋一抓。
他頭上能有什麼?
不就是頭髮麼。
不知道陸沉今天莫名其妙——手倏地僵住,黎知若rua頭髮的動作一頓,傻眼了。
這是耳朵吧?
柔軟的毛茸茸的觸感,和他當貓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自變貓以來,他想的也多了。一個詭異的念頭冒了出來,他抖著指尖試探地扯了扯。
「嘶……」有點痛。
陸沉眼睜睜看著他從不解,到微惱,再到雙目猛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頓了頓,想告訴黎知若其實不止耳朵,但想到那個部位,臉頰不禁浮現紅暈,指指下面:「……還有條尾巴。」
如他意料中,黎知若目瞪口呆。
臉頰的紅暈更深了,甚至瀰漫到頸側,耳尖,陸沉自覺移開眼睛。
黎知若茫然地眨眨眼後,倏地鑽進被子裡。
陸沉:「……」
只見他在薄被裡拱來拱去摸尾巴,窸窸窣窣的聲響吵擾了原本就不平靜的心。
陸沉甚至不可抑制地去想尾巴所在的部位,那裡、那裡——
腦中「轟」的一聲,他有半瞬的恍惚。
與此同時,拱被子的動靜停止了,但人卻沒有出來。
陸沉蹙眉,擔心他在裡面太久悶,澀聲道:「出來。」
依舊沒動靜。
他伸手去碰,忽然,隔著薄薄的被子,裡面傳出黎知若悶悶的嗓音:「我,我該怎麼辦啊……」
顯然,黎知若也被後續如何瞞住別人,如何不被發現,而苦惱。
隔著被子,裡頭的聲音啞啞的,顯得無助又委屈。陸沉想,自己平時很喜歡聽小貓委屈巴巴地嗚咽,但現在卻莫名覺得不爽,如鯁在喉。
他臉色沉沉地皺眉,想關心兩句,說出的話卻充滿怪異的不悅:「我還在,怕什麼。」
彷彿面前哼唧的人很沒有水平,遇見事只會畏縮。
明明可以求助自己。
被子裡的人仍然僵持著不動。
陸沉想放軟聲音,結果又脫口而出了煩躁的語氣:「還不出來?」
有什麼東西在眼前閃過,黎知若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出來就出來。」
他目光有些閃躲,別開眼睛含含糊糊地說:「那你說的,我不管了,你幫我處理,不能被別人發現。」
陸沉看出了他的沮喪。
畢竟那對柔軟可愛的貓耳朵也沮喪地朝前面耷了耷,尾巴更放肆,本來還在搖晃的,這會兒居然順杆爬地湊到了他面前。
黎知若別彆扭扭地把尾巴抓回去,還努起嘴,教訓似的假意拍了拍。
陸沉言簡意賅:「先穿衣服。」
他從旁邊找了件遞過去。
在黎知若穿衣服的時候,他眼睛一直停在帳篷口:「你留在帳篷裡,別出去,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