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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若站在他面對,開門見山:「裴安告訴我了。」語氣含著不解,纖細的眉也隨著疑惑皺了起來,睜大眼睛直視對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雙眼依舊好看,水潤黑亮,眼部的線條流暢柔和,可能是有臥蠶的原因,即便現在有些生氣,也只覺得眉眼彎彎,無辜又精緻,是天生招人稀罕的模樣。陸沉頓了頓,肩靠著榕樹,支著腿交疊,漫不經心的語調:「怎麼?」
見他還明知故問,黎知若聲音加重:「我們對戲的影片。」
陸沉沒回,懶散地晃了下手機,眼神卻沒有聚焦,漫無目的地晃悠。
黎知若彷彿感覺是一個貓貓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心裡悶悶的奇怪,嗓音低了:「劇組是你的,所有的影片你都可以發你,但為什麼……非要營銷這個呢。」他和聞硯是亦師亦友的至交,卻從來不想讓這份感添雜營銷號的惡意或者無關人士的指指點點。
至少,在他心裡,是不願,不喜歡。
黎知若認真地望著他,後者身高的優勢,讓他不得不稍抬起頭。
纖長的脖頸一覽無餘。
姣好的肩頸線條,精緻小巧的鎖骨,就這麼大方地落進陸沉的眼裡。
陸沉眼睛定在那片地方很久,忽然嗤笑。
「陸沉……」黎知若怔了下,因為這聲短促的笑,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
他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陸沉喉結艱澀地滾動,不再靠著樹幹,踱著步子慢慢,慢慢朝他逼近。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指導他們拍戲,我像那麼大方的人嗎?」樹影斑駁,落下微暗的光線,陸沉自嘲般扯起了唇角,把黎知若步步緊逼到身後的另一棵樹前,嗓音乾澀,「我就是要這個影片,和你對戲的影片。」
他放肆地挑起了眉梢。
「簌簌」一聲,黎知若踩到枯葉,削薄的背驀地抵上樹幹。
慌張抬眼,撞進了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說完這句話,陸沉沒有再開口,貪婪地、放縱地凝視他的反應。從不解到慌張,從疑惑到恍然大悟的反應。
半晌,黎知若用力地眨了下眼,聲音又輕又複雜:「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有目的的?一開始就抱著這個念頭?」
在面對池年那會兒,就這麼想過了嗎。
黎知若已經被眼前人弄得迷迷糊糊:「為什麼?」
陸沉笑了。
他看到樹葉縫隙灑下細碎的光,微亮斑駁的光影下,黎知若的眼睛如同透綠的琥珀。
「你說呢?從你探班開始,和聞硯的訊息就沒有斷過。」陸沉眼神深深落在他的臉上,低促地一笑,「營銷號多厲害啊,將你們的過去全部扒了出來。」
他語氣怪異,似乎在數,更像是背,彷彿已經把那些博文記得清楚明白。而後眼底閃過的一絲陰霾,促使他一字一頓地將原委道明:「七次聚餐,十次去他家,五次來你家,兩次到遊樂園,四次約定滑冰,還有一次……你們坐了摩天輪。」
「摩天輪是幫著帶鄰居的小孩——」
陸沉打斷他的解釋,猛地傾身,無視黎知若發怔的眼神,伸手在他唇上毫不留地揉搓了下,一觸即分:「我也想要。」
第38章 抱住他的脖子
黎知若怔住了。
唇上被他指腹的薄繭磨蹭地生疼,他輕輕「嘶」了一聲,慌地趕緊後退,削薄的肩背抵在粗壯的樹幹上。
陸沉微啞的嗓音砸在他耳畔,黎知若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只覺得眼前很不真切。
他印象中的陸沉,怎麼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