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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上。”
“……這說法算是我為雄父的私心。直到現在孵化屬於我的第一個孩子,我才感覺到自己真正的成年。弟弟,往後我將要真正成為一個父親了。”
“如果你有了孩子,我會無償幫你孵化。”
“我由衷希望你也有自己的親生血脈。”
捏著厚厚一沓協議,郝譽嘴唇嚅動。他抬頭,驟然覺得面前的孩子與哥哥口中因出生順不過氣渾身發紫的孩子不是同一個。
“你的公民認證名字是‘郝陶德’。”郝譽篤定道,“這種事情稍微一查就知道。”
白宣良想要拉住孩子,手被一把甩開,發出輕微的空響。
白歲安:“是的。‘郝陶德’是我公民身份認證的名字。但在我心裡,白歲安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郝譽並不在乎小孩子擅自改名字的舉動。他只管公民身份認證上的名字和保密協議上的名字一樣,讓軍雌晚點帶他們去做各種驗證工作。
“你們先選一下房間。”郝譽琢磨,“我都忘了這屋子還有沒有空房間。”
他半年前來療養院療養,中間經歷兩次大手術,抽掉一根完全碎掉的肋骨,在椎骨中植入一塊定位用的晶片。從植入晶片的那一刻,郝譽就知道自己遲早要再前往戰場,繼續執行“斬首行動”。
在生死與大義面前,侄子這點少年的叛逆與不敬實在是不值一提。
郝譽站起來,外套內沁出些汗珠,索性解開全部釦子,敞開露出胸膛與腹部。他與雌蟲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身體,第一眼讓白宣良以為上面長了奇怪的花紋,第二眼才意識到,那都是戰鬥留下的累累傷痕。
軍雄擁有雄蟲的身體。
他們不如雌蟲生來強悍,也沒有先天的蟲紋,更不存在任何異化能力。
白宣良還是沒能從世俗的認知中脫離出來,別過臉讓自己不要多看郝譽的身體。
越是注視,他越能想起他自己的雄蟲,已經去世的雄蟲郝懌。
“郝譽閣下。您不會把三層所有房間都糟蹋吧。”
“胡說八道。我是這種不修邊幅的人嗎?”郝譽和軍雌輕快說話,嘀嘀咕咕的同時爬上樓梯,猶豫要不要讓白哥與侄子上來。“分明是工作太忙了,為什麼養病還要寫什麼報告……”
他和軍雌說點旁人聽不懂的話。
伊瑟爾南終於從昏暗的門後走出來。他悄然無聲,沿著牆壁試圖跟上郝譽的腳步。郝譽與軍雌卻不會擅自允許伊瑟爾南上來。
“你上來做什麼。”郝譽道:“下去。”
伊瑟爾南還是引起白宣良的注意力。
兩個雌蟲的目光短促地接觸,隨後是難以言喻地漫長空白。白宣良心口鑽心地疼起來,在第一下攥住衣服下襬,害怕被郝譽發覺不對勁後,他將手背到身後,視野遊離在伊瑟爾的眉眼上。
郝懌嚥氣前的一月,伊瑟爾南好似這個家真正的雌君,無時無刻陪伴在郝懌身邊。
白宣良,這個真正和郝懌領證結婚,為他生下孩子的雌君,反而成為供人使喚的雌侍,照顧孩子,照顧生病的雄主,還要遷就這個端著架子的賤貨。
“雌父。”白歲安另一隻手重新握住雌父。他平靜又殘忍道:“這次不會讓他得逞。”
誰知道呢?
白歲安絕望地想著。他眼看郝譽和那個軍雌抱起什麼東西上樓,又下樓,再簽署一大堆東西走到面前。伊瑟爾南熟絡地走下來,試圖抱住郝譽的手臂,而郝譽也渾然不管他生蔓一般的依附。
“雄主。”
郝譽懶得理會雌蟲的叫喚。他翻開那一大疊重新補充的協議,也懶得看,丟到白宣良父子面前,叮囑道:“補充條例。衛生間、浴室已經不能用了。短時間也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