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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宗羲炯炯的目光定在他面上,「這麼多年來,我任由你在外頭胡作非為,連你拂違我命令,突破柵欄硬闖靈雲寺,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狄乃烈派人捎來訊息說你身在寺內,我早就把寺燒掉了,還豈會真的許你十日期限?」
他忽然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你和那幫人也玩夠了,該回來我身邊了吧?」
「胡作非為?」他不以為然的笑哼,「這麼多年來,我也幫你不少忙吧?」
薄宗羲的表情深不見底,「非寒,不要考驗我的耐心。」眼前的他像是匹桀傲難馴的野馬,和從前的自己如出一轍,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讀不懂他的心。
「你也一樣。」
拋下短句,他徐緩的離開了書房。
薄宗羲盯著只餘北風的大門,嘴角一抽,眼裡燃起危險而詭秘的火焰,但又很快消失。
好半晌,他轉過身,把注意力放回屏風,沉思的面容一如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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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團錦簇,竹影移牆,亭榭水石,掩映有致。
匠心巧手的園景,卻激不起花非寒的好心情,他冷凝著一張稜角分明的面,穿過花園,筆直的走向大門。
「非寒少爺……」雄亮的叫喚聲勾留了他的腳步。
「烈叔?」花非寒回頭,意外的看見一個身健如熊,孔武有力的軍裝壯漢向他急步走來。
他是禁軍總教頭狄乃烈,也就是當日風花雪月硬闖靈雲寺時遇上的那個軍官。身為京中數萬御林軍的領頭,他間中會到丞相府來辦事。雖然狄乃烈習慣喚他做非寒少爺,可是他亦會尊稱他一聲叔叔。
「難得見你在府中啊!」狄乃烈向來嚴肅的面上露出了笑容,變得親切不少。「靈雲寺下匆匆一別,非寒少爺別來無恙嗎?」
「當日事出突然,非寒多有得罪,烈叔大人大量,請不要放在心上。」花非寒誠懇一躬,心裡明白身為頭兒的狄乃烈,在眾多部下前被人脅持,難免會覺得顏面無光。
狄乃烈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小事一樁,少爺不要掛心。只是你用一招就把俺制住了,俺感到有點兒汗顏。」
「烈叔騎射了得,臂力千斤,非寒可是遠遠的望塵莫及。」這話並非客套,要非那時因為狄乃烈看到自己分了心,他乘機掠前攻其不備,兩人可能要拆上數十招才能分出勝負。
狄乃烈難為情的抓抓頭,黝黑的臉上泛出可疑的紅霞。
「長江後浪推前浪,俺見你武功精進如斯,心裡不知有多歡喜,想必相爺也十分欣慰。對了……你見著相爺沒有?那天你上靈雲寺,裡頭都是染瘟疫的村民,俺擔心你安危,不得已派人通知了相爺,他應該沒有責難你吧?」
花非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要不是有烈叔你在,非寒和朋友們在靈雲寺期間,豈能不受官兵騷擾而全身而退呢?」
「那天那個拎著藥箱的小姑娘也是你的朋友吧?聽說她昨天要行刺相爺,弄得整個丞相府的侍衛們傾巢而出了,怎麼會這樣?」居然膽敢單人匹馬刺殺相爺,他都聽得驚呆了。
「如果烈叔知道她的身份,就不會這樣驚訝了。」花非寒扯起了嘴角,「她是佟將軍的女兒。」
倏地,狄乃烈的雙眼瞪得大如銅鈴。
「什麼?!她是佟大將軍的遺……遺孤!」他必須捂住自己的大嘴巴,才能控制吼叫出聲的衝動。
緊張萬分的東張西望,他生怕大嗓門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怎麼可能?佟將軍當年戰死沙場,夫人也跟會自刎殉情,根本沒聽過他們有兒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