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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太著急,臉上肌肉這會兒又不聽使喚,就有點口齒不清。
南央「噗嗤」一笑,示意她看鐘表,「都已經幾點了,再耽擱下去要到什麼時候。」
她倒出藥酒,在掌心化開,習慣性在傷口處輕輕吹了一下,才揉上去。
藥酒的味道彌散開,並不難聞,有種奇怪的香氣,小腿上先是感覺到一股涼意,手指揉按一陣,漸漸轉熱。
李滄浪安靜看著南央頭頂的發旋,說不出心裡是種什麼感覺。
原來有別人幫忙處理傷口的時候,好像就沒有那麼疼。
南央邊揉邊笑說:「應該不疼吧,這方面我是專業的,我從小學過呢,因為呢,我爸爸從前訓練,身上免不了會磕碰到,他說女兒給他……」
說到一半,她忽然頓住,歉疚地抬頭看了眼李滄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滄浪愣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啞然失笑,搖搖頭道:「沒關係的,我哪有那麼敏感,其實我對父親這個角色從小就沒有概念,也談不上什麼憧憬。」
南央欲言又止,顯是有點好奇,但又怕問到了她的傷心事。
李滄浪笑了笑說:「沒什麼離奇的,我出生沒多久,就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我父母去外地謀生,過了五年,他讓我媽回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沒多久就失去了音訊,再也聯絡不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後來我媽就改嫁了,我也從來沒見過他。」
李滄浪估計還活著,只是嫌棄她不是兒子,在平城的山村裡,女人嫌棄男人窮,男人嫌棄女人生不出兒子,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反正當初沒扯結婚證,約束不到。
李滄浪只見過他的照片,這個爹至少給她遺傳了一副好相貌,李滄浪只當他已經死了。
南央又一次震驚了,這個同桌,也太命途多舛了吧,被後爹打那麼慘不說,還被親爹拋棄,她看李滄浪的眼神愈發同情,莫名地有點難過。
生活那麼苦,是怎麼活下去的?
李滄浪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坦然笑道:「都過去十來年了,沒有他,我還不是活到了這麼大,還遇到了你,比起那些半途夭折的、早早嫁人的,已經幸運很多了。」
最為幸運的,就是人生重來了一次,還可以彌補那些遺憾。
為此,其他的挫折都不算什麼了,她願意為之花光一生的運氣。
被她的「豁達」所感染,南央回想起自己那些小煩惱,忽然都有些羞愧了。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想了想,憋出一句,「好好讀書,長大了就好了。」
「是啊。」長大了,這些囚籠就再困不住她,母親的養育恩情,她已經用自己的一輩子償還過了,問心無愧。
「泱泱,我們以後考同一所大學好不好?」她低下頭,看著南央的眼睛,眸光流轉,眉眼都格外的溫柔。
「好啊。」南央忽然有點不敢同她對視,垂下視線,加重了手上力道。
「你想考哪所大學?」
「c大。」李滄浪不假思索。
「咦,我也想考這所大學。」南央有點驚喜,「這麼默契?」
李滄浪笑笑不說話,當然默契了,這就是南央以後的第一志願。對她來說,沒有特別偏好的,好的幾所大學都可以。
小腿上完藥,南央站起身,見她臉上也消了一點,才滿意點點頭,她收拾好毛巾,正要蓋上藥瓶,忽然又想起什麼,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李滄浪一遍。
「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李滄浪連連搖頭,開玩笑,腿上的還沒什麼,上半身的叫南央上藥,也太刺激了。
南央明顯不信,凝眉看了她幾秒,輕聲說:「把衣服脫了。」
「……」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