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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求您救救我,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條……”細竹說著,已經淚雨滂沱。
君羽扶起她說:“唯今之計,能幫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我明天就去向太后稟明一切,到時候,你必須出來指證!”
細竹哭著點頭,答應道:“只要公主吩咐,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好。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君羽替她擦乾淚,轉頭吩咐嵐兮,“去收拾一下床鋪,今晚就讓她跟蕪菁將就一夜。”
安頓好一切,君羽總算鬆了口氣,想到明天就能揭發會稽王父子的陰謀,替孝武帝報仇雪恨,她就感到熱血沸騰,渾身都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送王練之出宮,依舊是沿著柳堤小橋,徐徐走向東華門。一路上君羽都悶不做聲,思考著明天的說辭。王練之看出她心不在焉,挑開話題道:“臣聽說,公主明日就要出發了?”
提到這事,君羽心中的喜悅掃去一空,垂下頭悶悶地“唔”了聲。
這態度已是再明顯不過,王練之也懶得繞彎子,徑直問她:“公主既然無意於桓玄,為何要答應他的婚事?”
君羽輕嘆一聲,也供認不諱道:“你猜的沒錯,是我一時魯莽,才造成現在這個無法挽回的尷尬局面。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她語調疏淡和緩,有種早已認命的無奈。
固然心有不甘,可她畢竟利用著晉陵公主的身體,就要肩負起一個公主的責任,無論情願與否,都要坦然去承擔,無可逃避也無可退縮。
柳絮飄飛如雪,翩然在空中跌蕩,帶著幾分無奈,墜落進塵埃裡。王練之望著這滿眼新綠,卻有種四季過盡的繾綣。他撿起一片柳葉說:“古人昔日送別,都要在灞橋折柳。可惜這‘柳’,到底不是‘留’。公主既然要走,就把這片葉子帶上,無論天涯海角,就當練之一直跟在你身邊。”
君羽伸手去接,結果一陣風吹來,將他掌心的柳葉捲上天,轉眼就消失了蹤影。她惋惜地望著空無的藍天,王練之搖頭道:“原來緣分這東西,真是強求不來。”
君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不過是一片葉子而已,以後無論在哪,只要看見柳樹,我都會想起你,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患難知己。”
“患難知己……”王練之默唸一遍,越發覺得這四個字有多可笑,於是低頭凝視著她問,“我們之間,只能做朋友麼?”
君羽聞眼詫異抬頭,迎上他深沉如水的目光,撲哧笑道:“不做朋友做什麼?”
這句戲謔式的笑意,點燃王練之心中的慍怒,他突然盯著她的眼睛,鼓起勇氣說:“除了朋友,還有很多關係,比如說……夫妻。”
吐出這兩個字,彷彿耗盡了畢生的力氣。果如他預料的那樣,君羽瞬間愣住,眼中波瀾起伏如潮跌宕。僵持片刻,她茫然無措地推開他,踉蹌倒退幾步。王練之追上去,大力握住她的雙肩,直欲把骨頭捏碎:“公主,我是認真的,從水牢救蕭楷時,我就已經認定你了……不,不,還要更早,在煙雨樓你偷跑出宮那時,在大殿上你扮舞姬跳舞時,甚至,在初見那天,我為你號脈時……”
君羽在他激烈的告白聲中,逐漸安靜下來,半晌後才勉強微笑,慚愧地對他說:“練之,對不起,可是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王練之頹然鬆手,眼裡的灼熱一點點褪散,最終如影幻滅。他勾起唇角,顫聲問道:“公……公主喜歡的人,可是子混?”
君羽避開他的視線,默然頷首。剎那間王練之覺得幾欲窒息,像冬日止水般,被這句結局凝成了冰。他眼底的痛霎時滿溢,一點點,如滴落在宣紙上的墨,逐漸在心中擴散侵染,卻近乎不著痕跡。
為什麼是他。多年的摯交、盟友、兄弟,沒有血緣卻斬不斷的千絲萬縷,是這世上唯一那個,他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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