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第2/9 頁)
都驚了一驚。
沈鳶的發已散了下來,漆黑柔順地貼在白皙的面孔旁,越發顯得五官豔色驚人,面頰上的微紅還沒有消去,一雙瞳孔卻冰冷又明亮,如夜裡灼灼的火光。
知雪有些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兒,小聲說:“準備是準備好了……但是、公子,咱們真的要對小侯爺下手啊?”
“不是說再觀望觀望麼?”
沈鳶搖了搖頭,盯著那扇紙窗,指腹磨蹭過錦緞被褥上的刺繡,慢慢說:“不能再等了。”
“不對勁兒的地方太多了。”
他已觀察了許久了,衛瓚身上有太多解不開的謎題,甚至連本人都不甚避諱。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但這些日子,衛瓚漸漸浮現出了跟甲冑謀逆案、跟安王的關聯。
這等事稍有不慎,就要將整個侯府都拖下水。
“今日侯爺飯桌上允諾,要將手下人撥給他,之後再想下手就難了。”沈鳶低聲說,“侯爺手底下有許多都是專做暗衛的,下毒暗殺一類事如小兒科一般,真到了他身側,咱們再想做什麼,都太容易露餡了。”
他不想在疼愛他的靖安侯和侯夫人面前,露出自己精於算計的一面來。
“而且……”
他說著說著,話頭頓了頓。
知雪問:“而且什麼?”
沈鳶耳根微微漲紅了,沒繼續說下去,只喃喃算計:“他明日應當要去辦差事,夜間回來,應當是個好時機。”
“照霜,辛苦你去盯一盯他,金雀衛敏銳多察,你只遠遠跟著便是,不必離得太近。”
照霜點了點頭,抱劍隱沒在黑暗中。
知雪替他上過了藥,也跟著出去,問他:“今晚公子還讀書麼?”
他說:“不讀了。”
知雪說:“一會兒我送薑湯來,公子記得喝。”
他說了聲:“好。”
說著,便整個人都縮排床帳裡,蜷縮成一團。
臉還在隱隱發燙,從耳根到脊背,都蝦子一樣熟得通紅。
他不曉得是自己受寒了。
還是魔怔了。
腦海裡反覆著的,都是月下那
輕輕的一個吻。
吱嘎吱嘎的鞦韆,彷彿將他高高的、晃悠悠的懸在空中。
踩不到地面。
風一吹過,心便咚咚跳著、懸著,脊背冒著冷汗,卻又熱得通紅,一路燙到面孔。
偏偏是衛瓚,
偏偏是不知底細,不明心思的衛瓚。
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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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瓚第二日去隨金雀衛辦差事,屬實是有些不情不願。
並非是他不上心案情,只是心裡頭那股子勁兒還沒下去,始終惦記著那小病秧子如何了。
惱了他沒有。
按常理來說,應當是惱了他的,他一時捺不住心緒,莽莽撞撞就親了。
可沈鳶卻並沒有。
他昨夜擱廊下立了好半天,見沈鳶那屋裡頭燈熄了,才回去。
若從前有人說,他要瞧著沈鳶的燈發呆,他必是不信的。
誰知兜兜轉轉,竟真是有了這番報應。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只是金雀衛這邊兒的差事也不來不行:金雀衛循著沈家散出去的那些子書,到底找到了人。
其實沈鳶散出去那些書好找的原因,還是昔年沈玉堇交遊的皆是一些武將,戰死的戰死、遺失的遺失,有些人駐守邊疆了一輩子,也不曾入過京,見過一天的京城繁華。
只餘下那麼本,四處輾轉流離著,再與其他線索一相合。
很快便尋著了唯一的那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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