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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如大和尚說的那樣,當年種種已經過去,他在離開雲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不要再抓著過去過日子,要好好看一看將來。
他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趙如卿,長嘆了一聲,道:「我並不後悔,也不認為有什麼是值得你挽回。」頓了頓,他迎上了趙如卿的目光,慢慢地把話說了下去,「陛下,或者你只是不習慣有人違逆了你,也不習慣有人會主動離開你,只是不甘,只是不忿。」他看到趙如卿臉上露出了一個傷感的神色,但他硬了硬心腸,並沒有停下來,「如果陛下只是我當年不告而別讓你有失尊嚴,你可以下旨讓我流放,如此便能全了陛下的顏面。」
趙如卿看著他許久,最後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明園。她笑了一聲,彷彿帶著幾分自嘲一般:「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顧蘭之也笑了一笑,道:「那便應是我小人。」
「過去,是我做錯了。」趙如卿重新看向了他,「對你。」頓了頓,她又笑了一笑,「所以你要那麼想,也無可厚非。」
這話聽在顧蘭之耳中,只讓他覺得沉甸甸的。
「那時候我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走。」趙如卿繼續說道,「可後來漸漸就懂了,懂了明白了,但你卻不在了。我有時在想,你走了也是件好事,對你對我都是一種解脫;但有時候又想,你和我不應當是這樣的結局。或許就是求不得,或許就是執念,或許是冥冥之中便有天定,便是要叫我體會一番你當年的心情。」
「但我不想回去了。」顧蘭之抬頭看她,「陛下與我,終究是不對等的。我只是想平靜平淡地過一輩子,簡單且快樂,不需要去猜測去揣摩,也不需要抬頭仰視,跪地匍匐。」
趙如卿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兩人過了橋,便到了明園旁。
這園子應當是妙語和尚讓人經常來打理,看起來還很完好,裡面樹木並不顯雜亂。
趙如卿在門口停下,然後下馬,抬頭看向了顧蘭之:「進去看看嗎?」
顧蘭之踟躕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下來,上前去推了門——出乎意料地,門一推就開了。
他邁進門檻,便與裡面聞聲走出來的人遇見,是個熟人,以前是在寺廟裡面做雜活的,他還記得這人名字叫林吉。
林吉愣了一會兒,很快就認出了他來,頓時激動了起來:「君佩!你回來了!你走以後大和尚讓我繼續把這園子打理得好好的!裡頭都沒怎麼動過!就是去年屋頂漏水,我叫人修了修。」他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君佩你回來了,顧苗怎麼沒看到?你這次回來了,還走不走?」
顧蘭之笑了笑,先謝過了他幫忙看園子,然後才回答了最後的問題:「只是來看看,應當不會呆太久,你歇著吧不用管我,我就帶著人進去看一眼就走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看向了在門外的趙如卿。
趙如卿就在門口,當然聽得到他與那守園子的人之間的對話,她沉默地走了進來,看著顧蘭之後退了半步,跟隨在她身後。
與記憶中桃花紅雲滿天的樣子不一樣,明園的夏季是綠意盎然的。
她走到了那棵粗壯的桃樹下,抬頭看了看那綠色的枝葉,沉默了許久之後看向了顧蘭之:「你回來吧,不必再隱姓埋名在外面了,我不會勉強你做什麼,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去了。」她看向了遠處的亭臺,又淡淡笑了一聲,「兜兜轉轉回到這裡,應當算是給你我的這段感情有了個結果吧?」她朝著他張開雙臂,嘆了一聲,「最後一次,我想抱一下你。」
顧蘭之抬眼看她,他安靜地走過去,卻又被她推著轉了半圈,然後叫她從背後抱了過來。
她抱得很用力,她貼著他的後背,許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顧蘭之感覺得到身後的溫熱,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