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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君羽望著夕陽,微嘆了口氣。
桓玄胸口微窒了一下,坦然說:“是。臣今天來,是想勸公主一句,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早一天認清形勢對誰都有利。”
“呵,你就這麼自信,吃定了我會聽你?”
“聽不聽自然由公主,但話一定要挑明。臣是習武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得罪了您的地方,還請見諒。”
“好!”君羽聽罷一笑,盯著他的瞳孔說,“你我相熟不過幾月,也自認沒有吸引過人的地方。如果你還算坦誠,就實話告訴我,你求婚的目的是什麼?”
桓玄安然迎上她的目光:“不錯,臣求陛下賜婚的確是出於私心,也從不想隱瞞什麼。我桓氏一族歷任五朝,祖父死於蘇峻之亂,家父身為駙馬,曾三次領兵北伐,為大晉鞠躬盡瘁,也算對的起朝廷。可家父在世的時候,朝中就一直多有微詞,太傅謝安更是聯名上奏,讓陛下罷免他的軍銜,擺明了要我父難堪。”
君羽冷笑:“令尊貴為重將,長期手握大權,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不臣之心?”
桓玄長眉微震:“是,倘若我矢口否認,只怕也人肯信。家父生前曾說‘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難不足覆遺臭萬載?’有人將他比作霍光,也有人將他看作王敦。陛下賭他不敢反,可他真敢反了,誰又能奈何?”
君羽嘆道:“你說這些,就算我信,別人也未必肯信。”
桓玄冷哂:“桓家這門心思沒人能懂,也不求人懂。我桓玄不怕死,也不怕滅九族,只怕背上不忠不義的千古罵名,死了也無顏面對祖宗。”
“所以,你就上表朝廷,以尚主為由顯示你的忠心?”君羽扯一下嘴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倘若我不是公主,只單是一個我自己,你還會這麼做?”
沒想到她突然有此一問,他怔了怔,才答道:“我不知道。”
君羽點頭,無謂地聳了聳肩:“很好,至少你肯坦白,我還是要謝謝你。”
其實早知道答案,回答與否都不重要,可她有種非要從他口中證實的固執,就如棋子在落定前,一定要明白被利用的價值。
兩人依然是尷尬,想問又怕觸到對方那根敏感的神經,再鬧得不歡而散,於是只好沉默著,各自斟酌字句。最後還是桓玄率先打破僵局:“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君羽頷首:“你說。”
“據臣所知,公主近日與王謝兩家來往頻繁,這對您的處境並不利。”
“呵,桓將軍管的未免太多了,我現在畢竟是一人,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還輪不到你來干涉。”
桓玄面容微動,卻也不生氣,笑著說:“這個自然,可恕臣直言。陛下雖顧忌我桓氏,對王謝兩家也不放心的狠那。”君羽揚眉,顯然對他的話來了興致。
“太元十年,謝安去世僅三天,陛下便任命會稽王為揚州刺史,掌握了兵權。後來謝玄雖有北府兵,卻深遭會稽王等人的猜忌,借征戰已久為名,讓他退守到淮陰,以至國事日非,北伐的良圖成空。謝玄上疏革職,朝廷礙於面子沒有應允,卻將調到更遠的鎮南。這一切還不明顯麼?”
君羽道:“謝家倒了,這不正如你的意?”
桓玄聞言一笑:“公主這話錯了,謝太傅死時我不過十歲,談不上什麼恩怨。甚至當年會稽王在朝堂上說我父親有竊國之嫌,也多虧謝重解圍。可以說,謝家對我是有恩的。”
“那我與王家來往又有什麼錯?”
“王家世代書香,的確比謝氏子弟安穩。可公主別忘了,他們始終是當朝最熱衷權勢的世族。這混水一旦趟進去,很少有人能活著出來。陛下是弄權的高手,自然知道‘賢則用,不用則黜’的道理。”
君羽聽完一怔,想到歷史上王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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