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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事,忙朝二人催促道:“不幹、你們的事,快去吧!車都備好了。”
車馬一時驅動,只看見張純一溜煙兒從清寧宮跑出來,朝坤寧宮的方向去了。
李司飾送走兩個孩子,連忙跑回寢殿,只見太后的臉色青得像雨天的黃昏,一隻雪白的手微微顫抖著,不停揉著太陽穴。
第七章天香01
前一日琴太微在山石後等了一會兒,直到聽不見人聲,才尋了個偏門飛奔回坤寧宮,只說是在亭子裡等了很久不見徐三小姐,自己回來了。所幸並無人追問。她想起那個奇怪的傳話宮女,想起楊楝應對時的緊張,心中極為不安。
他並沒有和她說什麼,只是拽著她的那一下力道極大,幾乎捏碎了她的腕骨。她將手腕浸在涼水中,用香胰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面板慘白,依然覺得上面沾著他手心裡的汗水。盆中膩水瀲灩,其間似浮起一尊峨峨玉山,修長俊美的肌體佈滿清淺水珠,兩片凸出的蝴蝶骨如玉琮的稜角一般光潤有力……她此生從未見過毫無遮蔽的男子軀體,也從未體會到如今日這般惶恐、懼怕和難以啟齒的羞辱。
琴太微幾乎徹夜未眠,早起便告了假去尋鄭半山。不料鄭半山一早就去了西苑。正在茫然間,劈面便看見清寧宮管事太監張純端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領著人直奔自己而來。
琴太微連回坤寧宮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到了清寧宮的寢殿前。
“抬起頭來,讓我瞧瞧你的模樣。”太后悠然道。
她依禮抬頭,半垂著眼簾。雖是滿面倦容,長睫之下卻有朗星閃爍。
這隱隱抗拒的眼神,令太后吃了一驚。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扭頭對李司飾說:“你來問問她。”言畢竟拂袖去了。
李司飾見這光景,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太后再怎麼嫌忌這女孩兒,終歸還是有些念舊的,此時一腔怒火已被愁緒輕輕澆冷。李司飾用稍微和婉的語氣道:“想來我們宮裡的花園太大了些,昨日竟然讓琴娘子走迷路了?”
“李媽媽這話,是認真問我,還是隨意閒聊?”
“嗯?”
“若是認真問的——此間只有媽媽與我兩人,我就是說差了什麼,日後媽媽也不好追究。不妨再請個宮正司的人來看著,我自當言無不盡。”
李司飾見她言語中分明譏諷自己並沒有審問宮人的資格,心中自是不滿,卻道:“就是隨便聊聊的,琴娘子緊張什麼?莫非我這老媽媽就生得這麼可怕,嚇得你連話都不敢說了?”
琴太微見她笑面慈和,心中愈發警覺,仔細盤算了一下方道:“昨日比箭之後,有一位宮人前來傳話,說徐三小姐請我到花園中敘話。我不辨方向,走迷了路,並沒有找到徐三小姐,只好自己回去了。聽說還勞動了張公公帶人找我,實在是抱愧不已,願受懲戒。”
李司飾當然不信,笑道:“走迷了路……這倒是難為你了。這清寧宮花園雖大,格局卻不復雜。我在太后身邊這許多年,只聽說有兩人走迷路過,另一個是你的表姐。都說你們謝家的女孩兒聰明,怎麼在這事情上分外糊塗呢?”
琴太微狐疑地看著她,這和淑妃有什麼關係?莫非他們想以淑妃來威脅她招供?
李司飾用團扇掩了嘴,滿含深意地笑著,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表姐從小養在這裡,居然也會迷路。而且這一迷路,居然就碰上了皇帝。你說巧不巧呢?”
李司飾那皺紋重疊的眼角正在波紋盪漾,透露著深宮老女獨有的酸腐和曖昧。淑妃和皇帝的逸聞,琴太微確是第一次聽到。李司飾是在誘供,莫非琴太微認了就會和淑妃一樣直上青雲——譬如說被賜給徵王?琴太微泛起一陣噁心,略略往後退了一步,淡然道:“媽媽說錯了。淑妃娘娘是謝家的女孩兒,我姓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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