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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了一下門把手,扭不動。再試。徒勞。
“漢克,是你嗎?門鎖上了。”
依然無應答。
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漢克,別開玩笑了。”
再次傾聽。好像聽到了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紙張摩擦聲。接著是一股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好熟悉。幾乎是撲鼻而來。我握緊拳頭猛錘門板。
“漢克,快來!出事兒了!快把門開啟!”
沒人回應。不斷捶門,雙拳疼痛。耳朵貼在門上;奇怪,門板竟已溫熱!難道我居然把門都錘熱了?再把掌心貼門。越來越熱。低頭一看——透過門下縫隙,橙光閃爍。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那氣味,像室內停車場的。
汽油味!
驚出一身冷汗——火災!已被困於大火之中!
“救命呀!”我尖叫起來。“有人嗎?起火啦!快開門!”
雙掌猛打門板,直至疼得無法忍受。可什麼動靜也沒有。我用身子撞門,試圖撞壞門鎖;肩頭劇痛,傳遍全身,門板紋絲不動。
屋裡似乎已升溫10度10。
“救命!救命!”同時驚慌地四下張望。滅火器?不是每間屋都應該有一個嗎?
這間屋卻沒有。沒有窗戶,沒掛圖片,牆上連一顆釘子也沒有。不過,我掃視到了天花板時,心裡一下子輕鬆了。灑水器。肯定是。水會衝下,澆滅火焰。我只需等著。
我踱來踱去。還是應該打火警電話。我習慣性地尋找手袋,這才記起放在編輯室裡的,手機當然在袋裡。見鬼!門外,燃燒的爆裂聲早已代替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把手已經燙得不能觸控。縷縷黑煙從門下鑽進來。我不是讀到過,多數火災死者都是被煙霧嗆死而非燒死的嗎?於是連忙捂住嘴巴。該死的灑水器怎麼還不開始滅火?麥克決不會在預防火災上懈怠的,難道這間屋子他真的是懈怠了?是否應該堵住門下邊的縫隙呢?
另一股氣味,像是輪胎燃燒的,慢慢鑽進了我的鼻孔與喉嚨。我竭力回憶平生所學過的防火知識。門已發燙決不可開啟;若進新鮮氧氣,火勢就會更旺。這無須擔憂——門經燙得無法開啟。
此刻濃煙正從門這邊嫋嫋升起。熱浪緊貼面板,我渾身開始冒汗。水在哪兒?開門才有唯一的出口。大概只能把門打爛才行。但若真的開了門,必會產生一股逆風,風送大火席捲而進。我到底該怎麼辦?情況如此緊迫,豈能等得太久!
我開始全面巡查資料室,儘量尋找救命稻草。可是,除了那些磁帶、那些擱架,那把活動摺梯——重得我搬不動,什麼也沒有。沒有窗戶,沒有傢俱,就連垃圾桶也沒有。我已經吸進了熱空氣!
擱架?這是那種自己動手安裝的傢俱,可以拆開,按各種不同的用途重新組合。看著擱架,計上心來。一旦灑水器啟動,就能將火澆滅。要是我能在開始灑水後用擱架砸破門板,就可衝出逃命。
但這需要啟動灑水器。仰頭看向天花板,頸背上汗水直掉。是什麼毛病整得他媽的這麼久還不灑水?至少,門廳裡那些灑水器此刻應該開啟了吧?心突然一沉——麥克很可能從搬進來起就沒有更新過消防系統,10年前搬來的;灑水器可能已經失效!
煙霧滾滾從門板下方不斷鑽進又開始升騰,浸透我的衣服和頭髮。熱浪如同一張裹屍布,包裹著房間裡的一切。呼吸已極為困難!如果灑水器不能很快啟動,那我還等什麼?立即臥倒在地以便能吸入一些空氣。胃子劇烈扭動。火苗已經在舔著門板底部。
我只好起身衝向最近的擱架。隨著磁帶嘩啦啦地掉下地板,我猛撞擱架下端,想把它拆開。但它的金屬插銷牢固地卡在邊框插槽裡,紋絲不動。此刻煙霧更濃,離地面越來越低。我